在漫长的煎熬和等待后,远迎接涵的仍然是冷若冰霜。他笑过很多次,比哭还像哭;这也是涵给他的。深深的拥抱——涵对他的身体表白。他有年轻的身体,旺盛的精力,富裕的时间,他是不必非要锁住涵不放的。可是他的第一次,他的第一个男人……涵使他脱离于记忆苦海,如今又把他带入了现实的深渊。他恨涵,表达的却是爱。他咬涵膀子,他嘬涵脖颈,他要留下血色印记。涵是不要他留的,他是"非法"的!遭人唾弃的!不!他就要!然后就是涵对他的反扑。他是抗不过涵的,涵扣住他紊乱的身子。他感觉在被活埋。
"你恨我么?"
"恨1
他身心俱焚,涵拥着他。他恨涵,可是他更爱。当爱显山露水的时候痛也开始水落石出。或许痛,才是此爱的真相。
"是我不对,都是哥不对,哥对不起你……"
以吻拭泪!涵的唇咸而涩!以吻封唇,像是盐撒在开裂的伤口。涵抚着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细心的亲吻着。就像他们的初夜一样,他还是静静的躺着,任由涵处置。只是此时,他的身体不再盛开斑斓的花。夜已深。窗外瓢泼的大雨正与大地打得火热。
涵的手一直紧紧箍着远的身子,细汗泌了出来。他们的身子有时会颤抖,他们挤得太紧。他们静静的,有些话是不用说出口的,有些话说了千万遍彼此都累了。远还是忍不住哭了,眼泪滴在涵的胸膛。"为什么好男人都被女人抢去了。"然后傻傻笑着,"你说有来世吗?""来世我们还做男人,我娶你1这一句叫他泪如雨下,够了!他朝自己的胸口抓去,痛啊0你打我吧1涵拿着远的手使劲往自己身上砸,砸着砸着自己也哭了起来。他们相拥痛哭。暴雨!收留他们的血泪吧!这世界昏暗而混沌,沉默而沉重。80天,12个周末,这就是他们短命的爱情。……
雨如泪下,为爱谢幕。他们昏昏睡去,像他们的爱情一样。
"砰——啪*—"然后是涵妻歇斯底里的尖叫。
他知道,是该走的时候了。主观,客观。可是。
他走到楼下,回头,看不清房子的真实面目。天没亮,四围漆黑的高楼中只有涵家亮着昏黄的光,像是崖上正忙活的爆破现常大半夜,女人用钥匙打开了他们反锁的房门。那时,他正在熟睡在涵的怀里。
"什么都不要说了。小远,你走吧,我什么都知道了。"涵妻披头散发,叉腰,喘着气。她故作平静,掩饰不了眼里的惊惶不定。
她终于别过头,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客厅,甩着她平扁的起伏跌宕的胸。那是一个女人的胸啊,柔弱的不堪负重的!
"清翠1天涵叫着妻的名字。涵在家从不叫女子"老婆"或"妻"。涵望着房门,女子刚伫立过的地方,脸红至耳根,双唇双耳都在颤抖;像一个赤身孤坐在鹅毛大雪的街角的流浪汉,拧头望那刚倒下的同样饥冷无依的弃妇,眼里充满无奈,还有恐惧。
"去吧!去吧1远推着涵下床,可是洪暴冲撞着脑门,他眼珠都快爆了。可是他要忍着,他是个要走了的人,偏会发生此事!他抖着双手捧着涵滚烫的脸:"去吧,去吧!去安慰她吧!去安慰她!我就要走了。""为什么?"涵眼里吟满了泪水。"她需要你!孩子不能没有父亲1"我不能没有你啊1这一句——足矣!他们抱头痛哭。"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吧!她也只是怀疑,你好好应付应付,我等你的好消息1他吻了涵的额头,却碰了牙齿。他草草收拾了下,提着书包就往外走。"等等1涵拉住他,"拿好手机了吗?等我联系你吧1他真想再抱抱涵,女子的哭声更叫他心酸。他转过身,泪洒了一地。他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向珍珠告别!永别了!这家!让他心碎因他心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