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1她想了下,还是倔强地坐了在沙发上。
"珍珠!叫小叔叔1天涵坐在皓远身边抱起女儿。
"明明是大哥哥嘛1
"就让她叫哥哥吧1皓远说。
"那你就该叫我叔叔了1天涵搂主皓远的肩膀,帖近他的耳朵,轻声说,"我可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个弟弟1
餐桌上,天涵一个劲地给珍珠和皓远夹菜。皓远真觉得自己也是天涵的子女。
"在家辛苦了1天涵向妻子举起杯。
"知道就好1
他们一饮而荆
"小远怎么只喝可乐啊?"涵妻向皓远举起一杯啤酒。
"哦,他不会喝酒。"天涵接过话。
"我一喝就脸红,出丑——不过今天是嫂子,怎么也得喝!"
"一天跟天涵跑挺累的吧!没事。喝了,就好好睡觉1涵妻笑着。皓远强忍着灌下了一整杯,有些赌气地。他一听到"睡觉"心里就堵得很。
次日,他们去了长城。
涵对妻说远是他们单位的实习大学生,这次顺带他去游游长城。一路上远没和涵与嫂子搭几句话,只和他们四岁的小女儿珍珠玩,涵和嫂子似乎也没说几句话。到了长城脚下,嫂子很兴奋地对他说:"要不是你,他就不会带我们来了1"怎么这么说呢?那也是托你们的福啊1"他还是去年这个时候带我们一块儿出来过呢1她牵着珍珠,说完腮帮子一震。涵碰到了熟人自然不免寒暄一番,涵指着女子说:"这是我爱人1可是女子的长相一点也不配涵,她还热情地伸出手与男人们握,男人都只笑着点点她的手,不多看她一眼。远看着这场面都烦,就拉了珍珠到一边拍照去了。珍珠很漂亮,那双眼睛牛眼睛般大。除了性别,八成是朝天涵长的。热闹非凡的长城脚下,远总觉得,一脸斑纹的女子与眼前的风景是不大相适宜的,难怪涵不怎么带她出来。然而涵仍对人家说"这是我是爱人。"那他算什么呢?涵说过不爱嫂子的。莫非涵压根就没把嫂子当女人看?她的平胸晃了一晃,那只是在她使劲扇扇的时候。
她偶尔还咳嗽几声,爬一会休息一会,扇子不离手。皓远总不敢正眼看她,她也没主动跟远说话的意思。她并不关心他,她只和珍珠说话。他抱着珍珠飞也似的跑在前边,她这才叫他们要注意安全。涵和她在一起很安静,安静才像夫妻。皓远给一家人拍照的时候,涵和珍珠都咧开了嘴笑,她只抿了抿嘴,抖落几粒红尘。远担心她有几时是快乐着的。他更无法想象涵怎么跟她做那个的,一个大帅哥跟一个恐龙是怎么睡在一个床上的。远昨晚想了一个晚上。几乎是失眠了。然而精神依然抖擞,再有什么烦心的事也阻挡不了他登攀的兴致。涵一家人从山脚爬到长城上就累得举步维艰了。远只好一个人往最高处去。这与他想象中巍峨的长城差之甚远,他三步两步就跑到了长城的尽头。回头望着脚下的人群蚂蚁般挪移着,有几个20来岁的人都要互相搀扶着才能行进,那种娇贵是他不敢想象的。长城的尽头是残垣断壁,山的那头还有残长城。他发现,原来要登长城除了从售票口进,还可以从断长城处直入,只是路相对陡峭些,却是远喜欢的。爱情也不只有一个入口,风情却总是与众不同。他给涵发了条短信,感谢他们带他来。
往回走时,他才感到路的陡,每一步都像落空了。他拿着摄像机一路拍了很多远景。他并不拍那密密麻麻的人。他是不愿那些慢比蚂蚁的人承载在记忆里的。他看不清远处朦胧的山,再朦胧也比不上他家乡盆地的景致。兴奋随着汗一起慢慢挥发,他望着远空向着山下如同坠落地一步步走着。无意中,他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成群结队的,却唯有他一人虚无缥缈地走着。也许吧!他本来就不属于那个家庭的。也罢!
下山时乘的索道。涵妻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她似乎总是很孱弱,像一辆年代久远失修的木车,走起路来零部件随时会坏掉。半路远去洗手间了,叫他们一家人先走,远出来时远远地看着他们,涵牵着女儿与其妻隔得远远地走着,中间整整隔了一条公路。夫妻俩像各是车的一边轮子,女儿是车身,联系着两边方向混乱的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