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嘶地咬牙发出一声,没扯开他的手,学着他嬉皮笑脸地说"要不要把我的精力都泄尽啊?这是我唯一能给的保证。"
"不用,留着回去好好工作复习吧。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的心思。"
"知道就好。人家绍军可是有喜欢的女人的,就算我想也没用啊。"说着我捏了捏表叔的下巴,"你也少点吃醋。每天晚上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谁说我吃醋啦?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你都迷了我六年了,他最多不就一年,我怕谁啊?"
"不知道是谁说看到我们买杯子就来气……"
"嘿……你还说!真是想我放掉你的精啊?你看看,都硬成这样了。"
我吻了下表叔,"你是我所有的幻想,在你手里能不硬吗?好啦,放手吧,再弄就真的得射了。你还要上班呢,快去吧。"
"嗯。你等下再走吧?现在才八点多。"
"我书还没收拾呢。快去上班吧。"说着就推表叔走向门口。
换好皮鞋之后,他又回过头来吸吮我的唇舌,直到我快窒息才放开。
"开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嗯,你也小心点。我会想你的。"
"肉麻骨痹。好啦,你知道我也会的。"
关上门,站在那看着表叔换下的拖鞋,错觉我们就像一起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他去上班了,我们习惯地吻别。多么简单的幸福。
辗转地满身大汗回到宿舍已经一点多了。宿舍没人,大概他们出去玩或者自习了吧。放好了东西就打了个电话给绍军。
没一会绍军就出现在宿舍门口,约了商家两点半,还有时间所以去据点抽烟。
"你去风流快活避暑,我这几天开会都开得疯掉。秘书部那群人说你回家了,我也不好意思打给你。"
"啧啧啧……我们是亲密战友,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还说,人家秘书部说什么你就相信啦?我是那种一有空就跑回家的人吗?"
"切……我看你就怪怪的,问你借手机玩下游戏都不肯。是不是泡了个熟女不敢给我知道啊?怕我看到你手机里面的艳照对不对?"
是就是熟,不过是熟男。是就是艳照,不过我想你大概没兴趣看。哈哈……
"我叼你,我像那种小白脸吗?"
"你还真敢说,也不看看你那白面小生的样子。"
"收起你那淫荡样,切。"
"不开玩笑了。待会那间化妆品店应该挺容易的,我负责谈细节,你负责吹水骗人就行啦。"
"别说得我们跟骗子似的。就那一两百,他们卖几瓶乳液就行了。"
"嗯。"
事实证明,那个商家的确挺容易拉的。三点多已经签好了合同,钱等活动完了就可以给。谈的过程中手机震了几次,应该是表叔。
——在干什么呢?这个客人打羽毛球比我还厉害,这次不用装作打不赢了————在拉赞助??————蜂蜜。——看着短信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绍军瞄了我几眼,"还说不是恋爱了?看手机那样整一弥勒佛似的笑。"
"啧啧啧……你说谁呢?"说着就用手框住他的脖子,用手拼命揉他那短碎发。
闹了一会就放开了,毕竟大街大巷的,也不是很好意思。绍军对着我挑了挑眼眉,"你的脸上就刻着发春二字。"
"好啊你,我看你是欠叼了啊。"说着就追了上去,街上的人都纷纷避开我们扬起的尘土。
如果能一直这样,和爱着的人一起爱着,和在意的人一起生活着,那就好了。
晚上因为绍军要去陪他亲爱的师姐自习,所以搜集灾区图片的任务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宿舍的人回来洗澡然后又出去了,七点半剩下我自己一个在宿舍对着电脑。
好,是时候开始面对了。打开浏览器,Google,"汶川"词条,Google图片。
一张一张地挑,从灾区现况到灾民们的生活情况都一一下载。看着看着,我只觉炎炎夏夜的宿舍刺骨地冷,额头冒着冷汗。
蝼蚁。我只是只还在继续潜行的蝼蚁,而遥远处有同胞失去了生命,而我还依然需要在路上继续。
他们也有自己爱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只是突然地失去了全部。万一,有天轮到我了呢?
我们是暗黑宇宙中一点星尘,时间和空间概念里不值一文,千百万亿年和无穷尽的维度里,我们不过沧海一粟。
如果……死的是我呢?表叔也会这么悲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