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枕着手掌躺着,过来快半个小时了,他看了看我的表,我也看了下。
他用力地在我额头上印下了个吻,轻轻地退了出客房。我看了看擦拭过我们身体的汗衫,把它卷起来塞进胶袋又放进书包之后,调了六点的闹钟,不久便睡着了。
梦里白雾一片,我赤脚地走在青石路上,身上的是他的棉裤和POLO衫,我一路走着,在城门口见到了对着我温柔微笑的他。他轻轻握着我的手心,揉了揉我的头顶的发,拉着我向前走去。
"走,我们回家。"
只记得他在梦里只说了这句话,醒来之后来不及回味便急着蹑手蹑脚地走出房子。
等电梯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门口,上面没贴春联,电梯还在一楼慢慢地上来,我不安地流着虚汗,我怕我这样的离开被他们听到了,被他听到了。
转身快步走进楼梯间,然后走下了两层便开始气喘吁吁,夹着烟的手指有点颤抖,更别提试了几次才按得动火机的左手。
坐在楼梯上抽烟。
这次终于能够放心地离开了,下次再来的时候大概连自己的心情也收拾好了。
多年以后,或许我也会有自己的家,或许我也会有自己的爱人,我也依然会记得20岁左右的那段时光。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钢丝上,为你上演一场大戏,我要你相信我丝毫不因你不能再和我一起而伤心,我要你习惯生活里没有了我却有个完整美满的家庭。
我一步一步地背对着你向前,直到我知道你已经确信我不再更新,直到我已经确定自己完全不再为你而黯然神伤,才敢写下这些字句。
那天我暗骂了句叼,擦干了眼泪坐上计程车离开了那个属于他们的家,第一次光临也是迄今惟一一次。
而与此同时,他正躺在有着一个女人的被窝里。
我们之间的距离是曾抱着对方没有缝隙,我和你的距离是同城奔走学会互不相见。
爱一生人岂在乎朝朝暮暮,叹一声奈何以往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