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依蓝酒吧。
阔别很久的地方了,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和良子来的时候,而丁巴也说,良子好象总来这家酒吧,有好多次,都是来这里找到他的。
我要了好多的酒,一个人在角落,黑黑暗暗的,无视着周围的人群,喝的自己看东西的视角迷迷糊糊的,我依稀的听见有人在旁边坐下来的声音,我迟缓的睁开眼睛,望着这个人,长的白白胖胖的,笑起来的样子很憨厚,很给人安全的感觉。
"怎么了?一个人喝这么多酒?"我看着他笑着。
"来找一个人。"
"那找到了么?"
"如果找到了,我就不会喝这么多的酒。"
"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说么?我比你年龄大,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声哥,我愿意当你的听众。"可能看我的喝高了吧,他毫不客气的说着。
"哥。"我嘿嘿的笑着,一点也不在乎,就当成是玩笑。但是我却真有种想对人发泄心事的冲动和欲望。
他较有兴致的看着我。
"可以说了?"
我点点头。
然后我就花了好长的时间,一边喝酒,一边把憋在心里的这些事情告诉了这个男人。
说完之后,我有点意态阑珊,哥哥就安慰我。
"你不要急,慢慢来,这事情急不得的!"
我点点头,然后凄然一笑。这段时间,我在人前还是象从前那样挂笑,事实上,我也尽量表现得蛮不在乎,无所谓。
可是,我还是感觉到别人眼里的同情。有时,我也感觉自己在笑,可眼里似乎盈满着泪水。
现在因为良子每次要流泪,我就会拼命的睁大眼睛,眼珠子一动也不敢动。我怕眼眸一转,泪就会滚落下来。
然后,我会在别人不注意时,悄然走开。
这次我没有离开,因为感觉这个哥哥可以帮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
其实我也不懂得,为什么离不开这个地方,也许有太多的不舍了吧,走都已经走过了,结果呢?还不是回来了?
"他还会来找你吗?"
"不知道!"哥哥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我也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
就这样,我和哥哥不断的喝着酒,直到我吐了了,买了单,我悄然离开!不过哥哥已经醉的不行了!看样子,他的酒量真是差的要命,明明不行,还死撑。我看着他笑了笑就走了。还好旁边有他的朋友,我可以放心点。
认识了这个哥哥真的,心里好舒服。
但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能也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
回到家之后我就一直闷在房间里,整整睡了一天,晚上超叔走进我的房间。
超叔过来叫我,他拉着我的手"金强啊,苦恼是你自己找的,你放手不就没这么多的事情了?跟我来。"
超叔带我来到大厅,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这都是超叔的朋友,你认识一下,你爸爸也是这个意思,他不在乎年龄的。"
我一听,顿时蒙了,知道了超叔和我爸爸现在在干什么?可笑的是,他们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一进客厅,看到客厅里坐着几个人。我在一个三四人座位的长沙发上坐下,对面是两个单人沙发,中间是茶几。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超叔从里屋拿了几瓶饮料出来,给我一瓶,一瓶给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剩下的,放在茶几上,然后就坐在单人沙发上。
我发现,那个男人一直盯着我看,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他。
我猜他三十岁左右,高高的,壮壮的,有啤酒肚腩。留着八字胡,胡子的尾部往上微翘,一说话,颤抖颤抖的。
看着他的八字胡,我忍不住想起了鲁迅笔下的藤野先生,也想起了日本那些专横跋扈的大男人。
看到他在喝饮料,我忍不住担心,那些胡子会不会沾到饮料汁?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还留着八字胡,他不会觉得难看吗?
吃东西不会觉得不方便吗?我忍不住想起这样的一幕,他每次梳完头发,顺便用梳子在他的八字胡梳几下;又或者,习惯性用手指,沿着胡子梳理着,那种动作和表情一定很可笑。
想到这里,我控制不住想笑,忍不住嘴角扬起,笑意爬上了脸。
那个男人饶有兴致地盯着我看,我忙微低下头,怕他看出我在嘲笑他。实际上我还是忍不住偷乐。
我在相隔一定岁数的男人面前,不会感觉腼腆和拘束。或许我是在外面呆的时间长了,接触的人多了,才会那样从容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