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柱子说,他天天晚上疼的厉害。吃不好也睡不好,才几天啊,瘦的很厉害。"
"现在呢?"我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在县城也没有说是天天疼啊,估计是哪儿出了问题。
"那个医生说扎针可以治好,柱子就天天背着他去扎针,这两天他疼的没那么频繁了,所以我们觉得扎针还是有效果的,但他却天天喊着回县城。柱子怕到了那没人照顾就没答应他。他的脾气可坏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有时候晚上偷偷哭,但每次他发完脾气或哭过之后就疼的厉害。你说这该咋办啊。"
"哦。"我知道原因了,他也是想我才心情不好的,而心情不好会直接影响到他的脚,所以我必须赶紧见到他,这样就会减轻一点他痛苦。然后我们就赶紧去北京。我的泪悄悄地流了下来,因为天已经黑了,屋里的灯也不很亮,所以她没看出来。
这时跑出去的孩子回来了,随着他的喊声,柱子背着老程进来了,我赶紧站起来起接老程。他扭头看了看是我,没吭声,低下头轻轻地抽泣起来。
我看着他的脸,鼻子一酸眼泪不做主地流了下来,滴到了他的脸上。这张脸蜡黄蜡黄,皱纹多了很多,眼袋也有了,头发也白了很多。碍于他侄子他俩在场我没敢哭出声来,他也觉得有些尴尬,擦了擦眼泪对我说:"君儒!你可来了!咱们走吧。"
"好,我就是来接你的。明天咱们就走。"
柱子和他媳妇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很不理解。但他们还是很礼貌地给我们盛上饭,我端起碗一口一口喂到他嘴里,他笑了,是那么开心。因为柱子两口子在场,所以我们只用眼神交流,每一个眼神我都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他的满足,我的心里也涌出一阵幸福。
晚上我让柱子回他屋睡了,我伺候老程躺下,给他烫了烫脚,使他的脚不再那么冰冷,然后我洗完自己后直接躺进他的臂挽里,我们说着悄悄话。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我天天让柱子送我走,但他们,唉!老实人啊,他们不知道我是什么病,我告诉他们说我要去北京治病,他们怕花钱太多,就给我找了这个中医。"
"他们也是为你好啊。"
"是啊,但不能这样盲目地对我好啊,你不知道刚回来那天晚上,由于路上的颠簸和疲劳,晚上疼死我了,我娘整晚没睡觉为我按摩,但她却不知道怎样按摩,弄得我越来越疼。"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也是一晚上没合眼,一闭眼就是你疼痛的模样,早上七点我就回的城里了啊。"我轻轻地摸着他的肚子。
"这几天我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了,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是啊,他们想伺候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不得要领的伺候回适得其反的。"
"我也知道我这个脚疼的不会被人理解,我私下听柱子媳妇说:不就是脚疼吗?哪有那么厉害啊。我听了很难受的,我确实不是装的。"
"我知道,在市场不就有人说过吗?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们明天就走,后天就去北京。"
"这个扎针的中医很能吹的,说这种情况他见的多了,保证一个月能好,我见他扎针的穴位无非还是按治扭伤扎的,但扎过之后确实没那么疼了,所以我扎针来减轻疼痛盼你早点来接我。"
"恩,你受罪了。好爸爸,我不离开你!就算到北京也治不好我就天天给你按摩。"
"好孩子,你比我的亲儿子还好啊。"他抱住了我的头抚摩着,我的腿在他的左腿上来回轻轻地搓着,不一会腿有点温度了。只有让他的腿不那么凉,那么疼痛就会减轻很多。
我想起了兰翔,这个在四川的亲儿子:"爸,兰翔有信来吗?"
"有,打过一次电话,打到我们村的支书家了,我没接住,只是听侄子说他又不在那个公司干了,又换了家公司。"
"他知道你的情况吗?"
"应该知道吧,但估计侄子说我只是脚疼,他也没往心里去。呵呵,我也不想来回瞎跑折腾,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呵呵,好啊,我永远不离开你。"
第二天我们告别了奶奶和他侄媳妇,我没忘了去他家后面的观音庙里烧上一柱香,保佑老程的病早日好起来!柱子把我们送到了镇上,我掺着老程上了去县城的汽车。
仅仅是一天多的时间,我们的小屋完全变了样!老程高兴得直笑,我也被这样的改变惊得目瞪口呆!
墙被粉刷了一遍,家具又被重新摆放过,而且擦的很明亮!床单和被子像是新的一样。老程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我却扭头可着在偷笑的蛋哥罐哥和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