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可以这么说。"他很认真的回答。
"我也想试试。"我说。
"真是小疯子!?"他有些不悦的说:"你可别试这个,你还年青,我真希望你以后能成家,如果你真从这里找到了乐趣,你会完全对女人失去兴趣,对你很不好。"
"你希望我成家?"我问。
"怎么?你不打算成家?我当然希望你成家。因为成家后你才有归宿感,当你有了孩子你会觉得生命有了延续,而当你老了的时候,你会懂得什么叫天伦之乐,从某种角度上而言,对你的父母也是一种孝顺。另外,我能陪你多久?就算我再活30年,30年后你就55岁了。那时候你会有谁?你怎么办?"他说得很郑重。
郑重的口气,让空气中充满了悲伤。我似乎感觉到了30年后那种孤寂和凄清,停下给他搓背的手,眼泪兀自顺颊而下,不绝如缕。
他回头见我的样子,忙说:"呵呵,怎么了,哭鼻子了?好了,不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哭可以用方法补救,真到那时候你再哭也只是由你眼泪多了。来,我给你洗澡吧!"说着,拿起沐浴液往毛巾上倒。
任由他给我给我擦着全身,我站在那里有些木然,眼泪一直不停的流淌,不是我想哭,是眼泪自己要往下掉。
整个晚上我都好沉默,耳际总回响起他的那句"三十年后,你的身边还会有谁?",是啊,那时候父母和他都离我而去,我还会有谁?三十年很长么?而这个三十年还只是他的一个假设,就算真有三十年,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会有三十个月么?想着这些竟然渐渐的睡着了,进入了梦乡。梦到了那吊兰,那生机盎然的吊兰竟然在一夜之间形容枯槁,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我疯狂的打电话,当电话接通时,那头却始终是沉默,任我拼命的哭着喊着。
"小疯子,你怎么了?"一阵推摇中,听见老爷子在叫着我,睁开眼。泪流满面的我,躺在老爷子的怀里,看到他,我回身紧紧的抱住他,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他双手抱着我,手在我后背轻轻的拍着。说:"做梦了吧?"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推开他,下床推开门,往阳台上走。他急了,大叫:"你干什么?"跟着追了出来。
阳台上的吊兰还在那里,依然茂盛如昨,只是好久没有收拾,花盆边多了好多枯落的叶子,显得有些狼藉。我走过去,用手抚弄了那草几下,回头朝他笑了一笑。他站在门口松了一口气似的冲我摇摇了头说:"外面冷呢,别呆太久了。快进来吧!"
第二天早上,他捏着我的鼻子把我从床上拧了起来,一边给我套衣服一边说:"快,去上班去,别迟到了。早餐我买好了。"我还在朦胧的睡意里,一边配合他穿着衣服,一边说:"我今天不去上班,我想在家陪你,我请假吧!""不行,快,先去洗涑了吃早点。"他推着我往卫生间走,一边回身叠着被子。走进洗涑间,呵呵,牙膏都已给挤好,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
"那你今天在家做什么?"一边吃着早点,一边问他。
"你别管我。你们这周围卖早点的地方不少呢!品种多还便宜,也没见你长胖多长。"
"我平时不吃早点,留出时间来睡觉了。你一个人在家多没劲哦?你不会回福田去吧?"
"吃好了快去上班去吧!别管我,你怕我没事做?看看你这‘狗窝’,我一上午只怕还整理不完呢!"
"哈哈!"我笑了,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那我去了,中午我回来和你一起吃饭。"便上班去了。
在单位怎么也无法安心的做事,忍不住拿起电话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当他拿起电话说声"喂"的时候,我的心"颤"动了,一种似曾相识的踏实与熨帖从心里向全身散开,——家里有人在等我——当时心里梦境般的充斥着这个念头。到这个城市四年了,一个人在那个小屋子里也住了四年,可从没有感觉到那个房子是如此的温暖,那就是家的感觉。那踏实,那熨帖漫延着,刺激得眼睛发涩,鼻子发酸。
"喂,你找哪位?"他在电话那头问到。
"哦,是我!"我回过神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查岗,你在做什么呀?"
"捡狗窝。差不多了,那吊兰我也给你收拾了一下。我忙着呢,没空。你好好工作吧!中午等你回来吃饭。"
放下电话一个人在那里傻笑,同事们看着我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