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点头说:「没办法,谁叫我年轻就被你绑住,不依着你还依谁啊?」熊爹嘟起嘴,胡子也跟着上扬了起来,说着:「现在还讲这个,不是七点半集合吗?你可别迟到了。」夫人用筷子顺了一下有点斑白的头发说:「我有在注意时间啦,再补个妆就出发了。」熊爹只摇摇头,心里想着,不管几岁的女人都是爱美的吧!
今早,窗外的麻雀叫的特别早,似乎透着窗棂告诉着阿翼:「别赖床,赶快起床,不然约会就迟到啰!」被唤醒的阿翼努力的从床上撑起了身子,往浴室里走去。...
剧情怎么又跳回了似的,那背后的凶手究竟什么时候会被揪出来?脑里面想着今天的约会,也想着未解开的扑朔迷离。等下搭捷运公交车时,一点得偷空再延展一下剧情,看那凶手葫芦里卖着的是怎样的膏药。看着镜子刷着牙,阿翼嘴巴张开着,手也摆动着牙刷在两排有点泛黄的牙齿上磨刷着。
将「模仿犯下」放入了背袋里,也顺手置放了毛巾、旅行用沐浴乳、洗发精。阿翼就是洗不惯温泉区里廉价的盥洗用品,况且个人池里也没这东西的。还是带着吧!将背包甩至肩头,挂上MP3,从鞋柜上取了摩托车钥匙。阿翼又顺了顺自己卷曲的头发,径自往目的地汤庐出发。
清早的捷运车上,乘客并不拥挤,阿翼很快的寻得一座位坐了下来,立即的翻出书来,继续故事的发展,耳里的莎拉布莱曼正唱着「Timetosaygoodbye.」乐音柔美,但似乎透着什么?看著书的同时,阿翼的心脏不知怎么的跳动的很快,突来的忐忑不知为何?
熊爹收拾了碗筷,等待阿翼的同时,为让自己的心情能得以缓和平静,在客厅里,他又吐纳起,一边摆动着身子又做起气功来。想着今天要和阿翼聊些什么?能教阿翼些什么日语?顺道看看阿翼游泳过后的身材是不是更有弹性?这些念头在熊爹摆动身子的同时,也在脑海中打转着。
下了捷运蓝线,阿翼快速的移动着步伐往红线迈去,搭乘电扶梯过程,阿翼惯性的扫览着由下往上的乘客。那一头白发、那一脸圆滚及那那朴素的穿著就映在自己的眼帘上。他不是在南部吗?他不是在南部吗?怎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看自己的小孩来这里的吗?
此时,那白发老翁也望见了阿翼,一副惊愕的看着阿翼,然后勉强的挤出笑容对阿翼点着头。难怪刚才心脏跳动着这么强烈,原来是预告着和自己前任老爹的相遇。我该以怎样的心面对这位不要我的前爱人?该回头找他聊聊吗?还是....
擦身的同时,前爱人好像要说什么,又把话吞了回去,阿翼原想问候的,却也缩了口。一下电扶梯,阿翼很快的顺着楼梯冲跑上去,只见前爱人就在上面的梯口,依然拖着他长年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扶着扶梯走下来。步伐很是缓慢,但阿翼感觉的出来,前老爹咬着唇,一副很努力的踩着自己受伤的脚。
跑着的同时,阿翼不禁不争气的滑落了泪来。扶着前老爹,阿翼开口说着:「为什么要换电话,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知道没有你的这段时间我有多痛苦吗?」前老爹只是小声的说:「到月台座椅上先坐着聊吧!这里人多。」扶着前老爹,一小步一小步的,两个人亦步亦趋的下了阶梯,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这两年来还是一个人吗?」前老爹先问道。阿翼望着头发依然斑白的老爹,擦了擦眼角的泪说:「最近交了一个日本老爹,交往还不久,没什么把握就是,他结婚了。你呢?」前老爹挤出笑容说:「还是老样子,退休了,生活简单多了,开销和以前也不一样了。有时间会去关子岭泡泡汤,你知道,我一直喜欢泡汤的。」
阿翼又问着说:「这两年为什么狠心就抛下这段感情?我说过我们可以走的很长久的啊!」前老爹又说着:「你的金钱观和性爱观和我差太多了,加上我现在生活俭朴,我们两个走不长久的!与其长痛不如短痛是不是?」
阿翼不敢否认,对于彼此的了解太深太深了,只是这现实面阿翼不愿意去面对罢了!阿翼瞠目又问着:「有想过我吗?」前老爹亦睁着眼说:「都过去式了。...当然有想,我们一起出去玩的照片我还留着呢?想你的时候,很自然会拿出来看一看。尤其看着电视、喝着酒的时候,看着照片很让人怀念的。很不愿意,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着说着的同时,前老爹也擦拭起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