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结婚前自己就清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但婚姻家庭的责任驱使,却让自己在足足三十多年的婚姻生活里,隐藏了自己的性倾向。直到近两年才慢慢的打开尘封的身体记忆,解放自己对于同性情欲的渴望。当然,这些不为家人道的同性情欲活动却也隐藏的极好。客户的应酬是自己情欲出走最佳的护身符,几个常常互动的客户甚至成为不错的朋友,藉由与客户吃饭、喝咖啡的理由,满足自己渴求同性情欲的机会才能在暗地里流窜着。
利用夫人就寝后,熊爹走到阳台,关起落地大门,偷偷地拨了电话给阿翼。...
利用这几日,痛快的啃完了「模仿犯上」,现在也随着剧情高潮进入「模仿犯下」第三部的剧情探读中,对于第二部中真正连续杀人犯仅确切抓到一位的悬疑情节,阿翼正努力的想读出,究竟第二个犯人「和平」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抓到的。
对于其中一位杀人犯「浩美」因车祸身亡,阿翼读着的同时,心中却没有半点觉得大呼爽快的感觉。高智慧、高犯罪的故事自己见识与阅读太多,对于犯人背后成长背景以及身心所烙下的阴影却是阿翼在阅读过程中更在意关心的。被压抑与扭曲的灵魂是冀求救赎的,在「浩美」身上,阿翼似乎看到某些和自己性倾向类似的特质与阴影。
是否优秀的人总是感到特别孤寂?刻板印象中,同志似乎也都被挂上在艺能上有优秀表现的人,但深植在异性恋皮囊下的同志灵魂,是否那份优秀的表现也潜藏着极大的空虚,尤其外人只看见成果的华丽,却不清楚也不在意塑造成果的根源灵魂,其实那灵魂是更渴望被解放,被宽恕与被认同的。
想着这些关连性的同时,阿翼的手机响起,他有点惊喜的望着手机,熊爹很久没有晚上拨电话来了,只希望是个惊喜。阿翼先微笑的开口回着:「不是已经过了你夏眠时间了吗?」熊爹也笑着回着阿翼说:「弟弟,不能跟你讲太久,星期六早上行义路泡汤喔!有没有空?」阿翼俏皮的说:「我能说没空吗?难得昵桑邀约了,怎么可以拒绝,更何况已经两个礼拜没见面了,想你都想死了。」
熊爹小小声的回着说:「弟弟,我也很想啊,现在难得有空,所以马上约你啊!记得喔,早上九点汤庐门口见喔,还有汤庐你知道吗?川汤旁边那间。」阿翼思考了片刻说:「那间喔!我去泡过大众池,姊姊给的票,里面设备普通,倒是很清静就是了。」阿翼回想般的应着熊爹。
熊爹跟着说:「先泡个人池先,好久没有抱抱了,你不想吗?」阿翼原本要回着「色老头」的,但话又吞了下来,附和着熊爹说:「当然想啊,能和昵桑泡个人池当然求之不得,泡汤眼睛被人一直盯着多不舒服啊!」熊爹再次确定了时间地点的说:「弟弟,那就星期六,早上九点,汤庐门口见啰!」阿翼在电话那头点着头说:「嗯,昵桑,你早点休息吧!我还得继续奋战呢!」熊爹又补充一句说:「弟弟,身体要顾好,别太晚睡喔!掰掰!」
挂了电话,阿翼立即兴起的念头是:「原来,原来潜藏的灵魂都企求心灵相通的灵魂相互慰藉的,声音、肉身都是媒介之一,让灵魂的孤寂得以喘息,让祈求飞翔的灵魂得以翩翩曼飞。自己与熊爹如此,被社会体制抑制住的每个同志灵魂何尝不也如此呢?」
要翩翩舞出欢愉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不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对的时间遇到不对的人,徒增的是恼人的忧郁,徒增的是爱与被爱的不协调、不画一,徒增的是对于「孽缘」的无奈与慨叹。而自己会与熊爹舞出怎样的双人舞?会是孽缘吗?阿翼不敢想下去。...
星期六早晨,夫人早早就起床弄早餐,夫人和熊爹一起坐在餐桌桧木座椅上,阿青和阿雄的房内半点动静也没有。桌上是简单的酱瓜、稀饭、面筋、脆瓜、高丽菜,夫人一边拿着筷子扒着稀饭一边说着:「孩子的爹,可能要五六点才能回家,没关系吧!」熊爹口腔咀嚼着稀饭,一边吞咽后一边说:「太太,你就安心的去玩吧!别担心我和两个小的,玩就玩,想那么多不是徒增困扰吗?我们三个人会打理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