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翼鼓起勇气的说:「昵桑,认识我,会不会让你有罪恶感呢?说真的,我不太希望自己成为罪人。纵使知道对你是有感觉的。」熊爹若有所思的望着头顶上的摩天轮沈思,两人也陷入一阵沉默。熊爹思绪有所归整的说:「没罪恶感是骗人的,已婚的人在婚外再追寻另一种感情的慰藉,于情上,多多少少会受到传统道德伦理的影响。但一边是自己的内在真实情欲,一边是自己外在现实家庭婚姻,忠于何者才是对错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特定的标准不是吗?」熊爹的述理中隐藏着已婚者的无奈。
熊爹又伸手摸摸阿翼的头说:「弟弟,如果晚生几十年的话,或许我也会和你一样有同样的选择,选择不婚来当作我自己要走的人生路,但说这些都是于事无补了啊。」阿翼脸上深挤出两个酒窝的说:「昵桑,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我担心的是,我们如何去经营这段关系。想知道的是,已婚和未婚的组合是否注定是一种让人惋惜、悲哀与不看好的结合。」以前常想这个问题,但是似乎一直没有解出来。
熊爹因没有过同性情爱经验,说真的也难以说出个什么道理来,但情爱互动的原则他倒是曾于婚姻中习得许多宝贵的经验。他缓缓地表达着他的看法说:「弟弟,我是没有谈过这种同性关系的爱情过,但,我觉得感情的事情道理都类似的。重要的是两个人怎么在有限的时光中珍惜与付出情爱吧。这点,我想是等下我们上摩天轮之后可以慢慢讨论的。」阿翼也回点着头同意着。
蓝色坐车出现在他俩的眼前,服务员的引导下,两人也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坐车包厢,当门锁卡上时,他俩知道,这小小天地已全然的属于他们两人。摩天轮以极缓的速度爬升,却对比着两人此时的噗通心跳。当坐车移上服务员看不到的高度时,阿翼也快速的从对座移身到熊爹身旁。贴身的与熊爹肩靠着肩,也自然的紧紧握住熊爹的手掌。这一刻,对两人而言,似乎都盼了好久好久。
台北盆地周围的山峦一峰一峰的矗立在眼前,淡水河更犹如一条灰蛇静躺于都市丛林中。迤逦车河、起落航机及点点行人交织成一幅缩小版的小人王国。当阿翼正沈浸于眼前的美景时,熊爹轻轻地唤着阿翼:「弟弟、弟弟。」阿翼回神般的侧头望着熊爹,正要启口询问何事时,熊爹突如其来的唇早覆盖在阿翼的唇上。对阿翼而言是种惊喜,对熊爹而言是种压抑后的热情奔放。
先是唇与唇的碰触,熊爹嘴上的八字胡磨刺着阿翼的胡渣,熊爹的胡触并不刺痛,反倒让阿翼觉得有被毛发轻拂的舒爽。此时,换成阿翼大胆的试探进攻,他渐渐的吐出舌信顶着熊爹的唇,熊爹似乎也迎合般慢慢的将嘴开启,两尾「蛇」湿润着彼此,也试着扭曲成一团交缠。
两人的手更也没闲着,深入西装内,抚摸与揉捏对方的肌肤。滑过胸部、游过肚腩,更试着隔着西裤摇醒那沈睡的雄壮。两人的动情素早已悄悄在体内蔓延开来,那深情的肢体交缠维持了三两分钟。究竟什么是天堂?对两人而言,或许,在摩天轮上的的情欲交溶世界就是他们的天堂。
熊爹先伸回了舌头,坐回原有的姿势说:「弟弟,够了够了,这样对昵桑来讲太刺激了,我会受不的。」阿翼缅腼的也坐了正,然后玩笑地说:「尼桑,还有更刺激的,等下次再奔放地展现给你瞧瞧。」熊爹不怀好意的说:「真的假的,别寻昵桑开心喔!」说完话时,熊爹的手掌又在阿翼的小手掌上重重地握了一下。阿翼睁直了眼面着熊爹说:「今天只是开胃菜,正餐留着下次再来,不骗你,正餐可口的很喔。」
话一说完,两人不禁也同时莞尔一笑。那深吻很让人忘怀,两人的心随着唇与唇的交合、随着摩天轮的登顶,自由的敞开了来。
摩天轮的见证,这段爱恋从此开启,伴着吻,伴着坐车下浩渺的台北盆地。...
华灯初上,似也吐露着甜蜜约会的告一段落,依依的不舍还是得面对该散的筵席。列排于公车站牌下,对于即将分离的苦楚,两人无语的透着彼此内心的彷徨。纵然无声胜有声,未解决的难题依旧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