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知道在哪里整来了一个炭火锅和烧烤的设备,当我一边欣赏江边的美景一边慢吞吞地走近时,鸡翅和大串已经快烤好了,火锅的水已经快开了。成片的羊肉在沸腾的水中翻滚,在遮阳伞下手拿烤翅大快朵颐,清凉的桶装啤酒沁人心脾。脚下是干净平整的沙地,眼前是清洁的江水,是悠闲的成群结队消暑的人群,孩子们欢叫着在水里嬉戏。身后是成片的柳树,此时的阳光已经由炽热变得柔和。江面上有游船在行驶,这里的船上都没有帆。
所有吃的东西都是小冬一手准备的,他不让我插手。我一边不劳而获地吃着,一边没心没肺地看着远方的风景,偶尔看着他忙碌地为我准备食物的样子,我的心里暖暖的。看他额头已经冒汗,我拿起毛巾,为他胡乱地擦了几把,他朝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旁边跑过来几个小孩子过来看热闹,小冬送给他们每人一个烤翅,孩子们满意地跑开了。
我怎么忽然觉得你长大了?我蹲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烤鱼,啃了一口鸡翅轻声说。
我再怎么长大也是你的老弟!他一边忙活着一边平静地说:我忽然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好好珍惜。我有一个同事前几天刚没了,刚过40岁。是酒后开车,在根本不可能发生车祸的路段忽然就撞到了树上。
我忽然想起了老哥的好。他又说。
嗯!味道不错!和我想的一样!我拿起他烤的鱼尝了尝,自言自语道。
别忙活了,这些已经够吃了。走,咱俩下去打水仗!我忽然想道,小冬已经为我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我这个当老哥的于心不忍啊!
换好了泳裤,我俩跑着下了水。经过一天的阳光照射,水里很温暖。这里比较安全,没有深坑,水下是平整的沙石。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我冷不丁地把水扬到他的脸上,他欢叫着,躲避着。水里的我俩已经完全放松,无拘无束,就像两个大孩子一般。
在水里玩累了,我们躺在沙滩上喘着粗气,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歇息了一会儿,我们又开始吃喝。
其实没结婚之前,我对婚姻好像有一种天生的恐怖,但是现在觉得挺好的。小冬说。
老哥,有时候我想,可能有一天你会不答理我。因为是我一时的疏忽,差点断送了咱俩的友情。他补充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这没什么,以后注意一些就行了,我没有怪过你。不过说实话,那件事之后我确实想不搭理你了,但是如果那样做的话无异于掩耳盗铃。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不好处理的话,有老哥为你挡着。我话中有话地说。
你胡扯什么啊!我能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啊!他很聪明,听懂了我的话,有些恼怒。
话别说得这么绝对,有的事情老哥能理解。我笑呵呵地说。
他没说话,把MP3的耳麦插入我的耳朵,我听清了,这是《曾经最美》的音乐。
火车一路向南,轰隆隆地面向省城飞驰着。我在中铺看着《小说月报》,这是我喜爱的杂志,如今正规的刊物已经很少了。
我出门的时候不喜欢和别人搭话,有时候从上车到下车,很长的时间都不会说一句话。有时候到车厢接口处默默地一边吸烟,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如果是在夜里,窗外的风景是被一片漆黑包裹着,我只能看到零星的一点一点的灯火,构不成阑珊的景致。
办完了正事儿,在省城还有空闲的时间。我忽然想出去洗澡。
十几年前我曾经寻访过一家浴池,网上有人介绍过。那是处在闹市的地下浴池,我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收银台里站着一位中年女性,打量了我一番或几番,服务生将我领到了一间浴室,这里洗澡的人寥寥无几,赤身裸体地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旁边掩着一半门帘的小屋子里突然传出女人慵懒的说话声。我大骇!穿上浴服要到大厅休息。服务生将我带到隔壁,这里原来又是一间浴室,室内比较嘈杂,一些年轻人在打闹着,不时有一些发嗲的声音传来。一个说话委婉的年轻人将我带到休息大厅门口,里面昏暗,见我犹豫着,委婉说,你进去顺着大腿往上爬就能找到休息的地方。见我转身往出走,委婉和嗲们笑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