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经常去球馆打球,他总是让我和他配合双打。每次当我把球用手递给他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之间在接球的时候拂动我的手指。他打球的心态已经很平和了,并不刻意去赢球,和我一样,他更注意的是跑位的默契,移形幻影,凌波微步。有时候问起比分的时候,他总是深深地凝望着我,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我相信,不仅仅是我的内心泛起轻微的一波一波的涟漪,仿佛感觉到脏腑里的某个器官在渐渐分泌幸福的汁液。
有一天,他忽然打电话,老哥,我看你的头发应该理理了。我对他说,你整天忙着照顾五一,最近你变得有些邋遢了。邋遢是逐渐养成的习惯,你要防微杜渐啊!
其实在平日里,小冬和其他和他同年龄段的人一样,有着正常的社交活动。小云有时候难免有些意见,有时候还找我诉说小冬的不是。我开导小云,有时候与朋友喝酒和玩乐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小冬这样的年纪。人在社会中混,不能太死板。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不能把男人局限在家里这个狭小的范围之内,有时候男人的情绪需要抒发,内心的情绪需要调节。
有时候小冬在聚会的时候会叫上我,但有时候我是不去的。我更喜欢呆在家里,或者自己一个人随便走走。尽管有时候是希望有小冬陪着,但是想想还是自己比较好。
这不,晚上的时候,小冬又来电话了。他的哥们的哥们从外地回来了,他晚上要请吃饭,由于中午的饭局已经喝了不少,让我在晚上去陪陪他的朋友。
我说不行,晚上还要看电视剧呢。他有些恼着说,是你弟弟重要还是电视剧重要啊!
晚上一桌的人,原来是主请从青岛来的朋友,这是部队的一个营长,和妻子一起回娘家路过这里,地主们轮流坐庄,今天轮到小冬。
初次和营长见面,就觉得倍感亲切,他个子不高,一身军装显得精干英武,是我欣赏的类型。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不熟悉的朋友也熟悉了。为了完成小冬安排的任务,我收敛起自己内敛的一面,尽量表现得能张罗。席间多次找理由和营长及其爱人喝酒,看得出营长很高兴,他自己说在发火的时候喜欢摔杯子。小冬偶尔微笑着看着我,并不说话。
酒后去唱歌,大家都已经醉醺醺的了。营长主动挨着我坐下,一杯一杯和我喝着啤酒。大家都很尽兴,每个人都成了麦霸,一阵午夜狂吼。这时候的人已经感觉迟钝了,眼神迷离。小冬在唱歌,表现出比较深情的样子,我知道也许是唱给我的。营长忽然对着我的耳朵说,我喜欢和你喝酒。又说了一些我想听又不想听的话。最后没头没脑地说,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咱们俩知道。
其实我的眼神一直在关注着小冬,他忽然表现得很沉默,孤单地自己在喝酒。不明亮的屋子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也许有时候他在望着我和营长。营长上去唱歌了,我走到小冬的身边,和他喝酒。他对着我的耳朵说,老哥,今天我可能犯了一个错误!我说,什么错误啊?他说,也许今天我不应该让你来!我说,为什么?小冬没有说话。这时营长又凑了过来,还要和我喝酒,我赶紧又招呼了几个人,一起对饮,小冬的眉目这才舒展开来,朝我歉意地做了一个鬼脸。
本来我想请小冬的这帮朋友吃一顿饭,但是小冬说营长明天就走了,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一直没留营长的手机号码,他好像告诉过我,但是我没有存,我们一直没有再联系过。
也许在生命之中在各个阶段经常会与一些人相遇,两个人互相欣赏,但是想要深交却没有机缘。也许表面的印象良好但深交之后却发现瑕疵。忽然想到了这么一句话,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绰约美女,渐渐走近却看到了她鼻翼两侧的点点雀斑,看到了她明眸皓齿间的恋恋风尘。
有时候上班的时候,当我看到悦目的人,我会假装不经意地回头,观望他的背影,这种习惯已经持续了很多年。有时候我们的眼神会对接,极少的情况下他也回头,我看不清他的眼神是否是在望着我,因为我轻度近视,平时不戴眼镜。有时候在晚上,小冬会在QQ里和我聊天,有时候在QQ里给我唱歌,有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瞎闹,没个正形。一会儿说给小云削水果去了,一会儿说去给五一洗澡去了。有时候小云也和我聊几句,有时候我逗得他们两个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