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尴尬,头上的帽子似乎已经在告诉女儿我和秦风的关系很不一般,我脸红了。女儿并没有注意我的脸色,她只顾着和秦风说话:你是刚下飞机吧,去哪里了?
哦,我去新疆采风,本来我是要打车回去的,没想到遇到了你爸爸,呵,这下省车钱了。
成编辑,你来送人?
是啊,女儿向远处指了一下,就是那个姑娘,安徽的,我要送她回去,我来送送她。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她指的就是刚才那个残疾姑娘,那姑娘见我们看她,把脸埋了起来。
爸,你怎么拿人家秦编剧的帽子啊。
女儿顺手把我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哎呀真好看啊。
秦风从包里又掏出两顶帽子递给女儿:那是我送给成书记的,这个送给你,还有一顶小孩的,如果家里有小孩的话,给她戴。你爸爸那是男式的,女式的比男式的漂亮多了。我买了很多,你自己来挑一下吧。
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的心才放了下来。
车子一路飞驰,我怕女儿送完那姑娘和我一起走,那我就被捆住手脚了。一路上秦风一直在笑我今天的窘样。我笑着用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他笑的更厉害了。
被捉奸的滋味如何?亲爱的成书记。
小坏蛋,你还好意思说,不过,你反应倒是挺快的。
这叫急中生智,聪明人到什么环境都不会乱了阵脚的,你这个大书记也应该好好地向我学习学习。
我一直在学习你啊,说实话,我真不想和你交往下去了,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看到你在新疆的照片,我就又把自己糊弄了,你这个小坏蛋啊,得不到,也舍不掉,你说怎么办?
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你既然得了就别舍了,舍了后心疼,到不如心安理得拥有。
什么舍得不舍得,你说绕口令呢,哈哈。
他突然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看到那个姑娘显得很紧张,你到底是在找谁?
哦,以后告诉你吧,和一个同志有关。
我不想这么早告诉他实情,如果那个人真的不是小童的话,让他知道了会笑话我的,他也有可能会吃醋,这一切都不可预测。
呵呵,你整天混迹在同志圈,早晚出事。
呵呵,也许吧,对了,老张知道你要回来吗?
明天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破坏咱们的好心情,我想下飞机见到的是你,不是他。
我是听他说的才知道你去了新疆,不过我看他的心情特别好。
行驶了四十分钟到了秦风的楼下,我帮着把他的行李搬上楼。有些日子没来了,屋里充满了一种霉味,秦风赶紧把阳台上的门打开,好让屋里换换新鲜的空气。我也闻不惯这味道,提议出去吃饭,然后再回来的时候屋里就没有味了,但秦风执意先要洗澡,我只好站在阳台上的窗户前呼吸外面的空气。
这间房子正对着一个废弃了的大工厂,已经有一个车间被拆掉了,可能是要盖居民楼,轰隆隆的大型机器声音,很多民工正在热火朝天地干着活,我不敢想象还没有凉下来的天气,他们是怎么忍受的。
秦风在卫生间唱着歌,我笑了,他天生的乐观,在新疆的心情应该很不错,我点上一根烟朝工地上看着。最近眼睛是怎么了,总是看到有小童的身影,我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一个背影和小童很相似的民工从一辆装满盒子板的蓝色车上下来,只见他光着脊梁,和别的民工一起在努力扛着,我现在有点冲动,特别想跑过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小童。
看什么呢?我洗完了。
秦风光着身子走了过来,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也没看,屋里味道不好,我在阳台上透透气。你怎么出来了?赶紧进去,光着*耷拉着几八,被人看见了多不好,赶紧进去!
哈哈!对面没人能看到。
他笑着从衣柜里拿出洗好的衣服,穿上后对我一晃脑袋:开路!
我也笑了,和他一起下了楼。 下班的人拥堵着街道,我和秦风在便道上不慌不忙地走着,他不忘在我跟前撒撒娇,我害怕有路人看到,总是把他往边上推,但越推他离我越近,最后竟然挎住了我的胳膊,我没办法只好任他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