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而且意识变得好模糊,医生继续在他身上均匀擦上那种液体,并对他露出诡异的表情,医生说∶「哇!还真热!我去将空调开强一点。」
门外传来铁门拉下的声音,回来之後,医生已经将他身上白色的医师袍和西装上衣脱掉,只剩下一条深色的西装裤。乍看之下,医生的身材很好,有浓密的胸毛,腹肌虽不明显却十分结实。医生面对著他说:「对不起!空调忽然临时故障了,反正现在诊所里面没有别人,只剩我们两个大男人,热的话就把衣服脱掉,没关系。」
程震东此时的意识真的越来越不清楚了,他真的听了医生的话脱去上衣,然後躺在一旁的病床上。医生走过来後,他将他自己的西装裤也脱了,身上就只剩下那条已经隆起的三角裤,医生慢慢的将他的外裤、内裤也一起脱下,他在医生的诱导下,渐渐地兴奋起来···
那是程震东第一次被动的插入男人的菊花穴,是那麽美好的回忆!但就那麽一次,一周之後的某个夜里,医生在开车回家的途中,不幸与酒醉开车的驾驶正面迎撞,双双当场死亡!
想著自己的初体验,程震东不胜唏嘘!此时,仍沉睡在自己胳臂中的思浩,忽然嘴巴发出一阵阵声,接著又疲惫的沉睡了。程震东用手抚摸著思浩那年轻的肌肤,他的思绪又飘回到三十几岁时的一段伤心往事···
有一个人,程震东爱了他整整三年,那时候程震东已经在教书了。对方那年跟他提出分手!三年来他苦心经营的爱情却也难逃分手的命运。程震东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掉眼泪,他当初骤然间听到对方提出分手的要求时,他像石膏像般的静坐在校园的榕树下,眼泪不听使唤的溃堤涌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麽地方,可以让他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但是对他而言,他仍然必需强颜欢笑,从早到晚,装做若无其事的教书,与学生生活在一起。
这是对方的选择,程震东认为他应该尊重对方的,因为对方已经找到一个比他更爱他,更能照顾他的人。其实程震东只是没有戳破对方的谎言,他也没追问对方的对方是谁?就让对方一切美好的形象,永远停留在他的脑海里,程震东不知道他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更不知道这是束缚的解脱?还是心碎的开始?
当时窗外的酷阳,温暖不了他那冰冷的心,微颤的双手不知是充满懊脑、忿怒、抑或是恨意,在那孤零的斗室里,一个落莫无助的男人,独自尝著孤独的苦果。
三年的时光,程震东曾经处心积虑、用尽一切心力,让对方上补习班,让他专心念书,教他学电脑,对於一个只有国中毕业的对方,想必跟一个高中老师相处的压力是很大的,二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论用何种方式来相处,终究难逃分手这样的宿命,这不是早就预知了吗?可是程震东仍然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与其说不甘,不如说是不舍,因为他仍然担心对方在职场上是否能够存活下去?
「我觉得我活得没有尊严。」对方最後跟程震东说。
「我想,你是打算用我的尊严,来换取你的尊严吧?」程震东漠然的回著对方。
又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在那个时段里,程震东才能拥有这属於他自己的时间与空间。已经好几天了,在那样孤寂的夜里,他还是不停的想著对方,心中满是不解、不甘与不舍。三年来错综复杂的纠葛,每每在那暗夜里想起来,连他都觉得他自己的内心似在滴血,想到忿恨之处,他就会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息;他努力的压抑著他自己的情绪,希望怨恨远离他的心里,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却一样辗转难眠,他不知那样的日子他还要持续多久?还要持续多久?
一向坚强的程震东,原来内心也是如此的脆弱,他再一次的认清他自己,那样的打击就已经让他举止无措、作息失序,让他无法再伪装我自己。他从未对人倾吐过这样内心深处的痛楚,几十年来,在每段感情结束过後,他除了努力的疗伤止痛之外,就是把那段不堪的往事永远的封闭起来,即使对於後来的爱人,他也从不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