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原因是我自己本来就内心有鬼,还是什么,这件事依然反映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够大。
还想着要给表叔一个可以憩息的臂弯。还想着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令表叔心疼。
"学校论坛上面那件事我听说了,这明显是抹黑胡编乱造。我也没看到就被及时删除了,你们俩都知道了吧,这几天过得怎样?"黄老师那一嘴黄牙从来没有显得这么可爱过。
"我和沈晏都没太在意,那则东西明显是假的啊。清者自清,老师你也别担心。" "嗯。可能是因为快换届了吧,我们两个又没普通部长那种严肃正经,惹非议是自然的。老师你不用担心,我和绍军会把工作做好的,但就是觉得在这件事里还扯上了老师你们,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那个帖子说沈晏不会拉赞助,可是老师你是知道的,公关部现在有一半的赞助都是沈晏找的。他还是老师你带出来的,老师你肯定清楚他的能力,对吧?"老师听着我和绍军轮番说话,不断被糖衣炸弹炸着,最后咧开嘴笑得更欢了。
"对对对,公关部就是需要你们这种乐观大度的人。你们没事就好,既然小沈你们都说不用追究,那就不追究了!不然肯定要彻查是谁在抹黑我们学生会辛苦劳累的部长。"虽然预想之中也会这样结束,但中途波折还真是少。本来我还想着老师可能会就这事情整顿下以我和绍军两个为首的学生会干部异类,但幸好没有。
出来之后和绍军都吁了口气,然后一起去了附近的食堂吃饭,他请,如果我请他的话就真成了我拿钱来勾引他了。
中途发短信给表叔发短信汇报情况。
—鹿,谈完了,没事,老师和我们说好了不追究。——嗯,不追究也好。事情闹大了也不是好事。——吃饭没?——吃了,在家里呢。今天没其他事情做所以休息。你吃了没?—
—在吃呢……又偷懒了啊……为啥我下午和晚上都要上课……——呵呵……认真吃饭吧。我想你了,晏仔。——嗯。我也是,可惜我下午只有那一点点时间。—吃过饭就和绍军回了宿舍,短暂的午觉完了之后又去上课。两点半到四点。晚上也有课,七点半到九点。
下午的课总是令人上得不情不愿,窗外还没起秋风的午后一切象是在艳阳下静止了一样。
宇宙,天空,大地,星辰,云层,草木,是沈晏的心跳,赖以生存。
快放学的时候,手机震动来了短信。
—猜下我在哪?——家里?沙发上?——我在你一百米范围内。怎么还没下课啊……——你来了?在哪?—到此再没有回音。下课铃声一响我便冲出门口,无奈被释放的群情汹涌,我只能随着同班同学缓缓前进。
一出教学楼就看见停在门口停车场的表叔的车,他也看见了我,微笑着,短发越显干练清爽。
我回头对着同班的几个平时比较熟悉的同学一脸坏笑,"看见那部车没?里面那就是帖子里说的和我很亲密的男人。"他们听了我这话都面面相觑,"他是我表叔。"说着我便对瞬间恍然大悟的他们挥了挥手,钻进了表叔车。所有的谣言其实和某些被掩盖的事实有个共通点,便是哪怕官方严正否定了,仍会在人群中不断暗中被散播着。我和绍军选择了不理会,第一当然是因为我们对此已提不起兴趣驳斥,第二便是我们也没有办法。烟照抽,酒照喝。
蝙蝠与哲学2010年春节,年初八,傍晚。
老妈先坐上了表叔的车,安然地坐在副驾驶座,我锁好了家里大门之后,又钻进了后座。
开车门的动作有点不惬意,依然是那辆我坐过数不清次数的凌志,车内的香味依然是当初我们一起在家居店买的淡檀香,前座靠背上依然放着我们一起挑选的黑色皮革小枕,上面有好看的巴洛克花纹刺绣,只不过坐在后面看不到。
坐在后座原来是这种感觉。看向车窗外,盯着每一辆经过的车看,偶尔和表叔以及老妈搭话。
"阿佑家搬那么远,以后去那就不方便了。幸好阿权你从广州过来,顺便过来载我们,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过去。"这是老妈,在发表对搬家了的舅舅的不满。
"没事,也很久没看到晏仔了。"我感觉表叔从倒后镜看我,只是我不敢看,要命的镜面反射会让我刚好与他四目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