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高一同班的一个男生,有和我一样消瘦的身体,单眼皮大眼睛,颧骨有点高,喜欢篮球,经常跑来我宿舍,天气冷的时候会钻进我被子里和我挤着睡,会叫我帮他擦乳液在脸上防干裂……于是我喜欢上他,于是我白痴到用个陌生的QQ号加他却不知道他在用显IP的QQ,却不知道他在和其他一群同校的人在网吧。后来,这某部分人知道了我的真身。就像是混进人间的小妖,被道士看穿了追赶一样,他们其中一些人用尽一切办法取笑或排挤我,而他却始终没有再对我说半句话。凭着我的成绩以及通过初高中都同校的朋友的关系,我和罔顾成绩挥洒青春的一些差生混得不错,他们需要的是考试时一条带着答案的短信,我需要的是要某群人闭上嘴巴,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我长大了,考进了大学。也就这样我开始对爱情失去了需求。表叔,你知道吗?我一直认为我和别人都一样,没有不同,都在等着一个和自己相爱的人相遇,只不过差别在于,我要用更多的时间来等待那个对的人而已。
"晏仔,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表叔听着我絮絮叨叨地讲着,轻轻地拍着我的头呢喃着。
"好啦,别让我察觉到你觉得我可怜。你还不是一样……"
"别老是忽略我的深情啊,还说我嬉皮笑脸……你倒好,整天都在嘻嘻哈哈的。"
"好啦……放心吧,我都知道。"
唇舌又交缠在一起,如同互相纠缠着的巨浪一样,拍打着融汇成海潮。
我轻轻地用舌头感应着来自表叔身体的颤动,像是要导电一样把我的心电传导至他的左心房,而舌头便是那电阻最小的导体。
空调吹出冰凉的冷气令温度逐渐下降。他扭动着的身体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我唇舌留下的津液。口腔是锁眼,含下他那把钥匙开启了装有我们最原始欲望的魔盒,所有的灵和欲随着喘息声汹涌而出,直到最高潮时一发不可收拾地喷发而来。
而当表叔轻易地打开闸口令我的精元泄洪而出时,我才发现那天是如此的热。
我们躺在空调下驱散着热浪,交换抽着双喜和万宝路。烟雾蒙蔽了本就迷离的双眼。
还记得5月中旬,每次课间都会有同学在投影上看新闻,关注千里之外的灾民的状况。我都避之不看,我害怕,害怕那惨况除了带给我无穷无尽的悲伤之外,还会令我陷入更为无边际的有关生死无常的无力感。绍军一直想以部门名义办个募捐活动,但碍于部门职能关系一直未能获批。而学院终于有了募捐活动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中了,虽然是红会主办,但大家还是抱着身为学生干部理应一起工作,以及为灾区贡献努力的心全力协助。接到绍军的电话时,我正坐在表叔家的饭桌上边抽烟边看书,表叔在整理衬衣和领带准备去工作。"绍军,怎么啦?"表叔听到我接了绍军的电话,有点探听意味地走了过来。"你去哪啦?你宿舍的人说你好几天没住宿舍了。回家了也不说声。"
我戳滅煙站了起来,揽着表叔的腰,捏了捏示意他放心,我还没斗胆到又惹他。我知道表叔会吃绍军的醋。表叔摸着我没穿衣服的小腹,斜眼看着我,用眼神跟我说"我就要听你讲话,怎么了""谁跟你说我回家啦?我在亲戚这,宿舍太热了。""哦。红会要办赈灾募捐,我们部门要负责搜集资料和展板赞助。想叫上你和我一起去而已。"我看了看表叔,他没说话,大概是没听清绍军说什么。"好吧。我也只是在看书而已,我下午回去再找你。反正第一科考试也很快开始了。""嗯,回来就找我吧。"盖了电话,表叔满脸问号地看着我。我凑上去亲了下他,"学院要弄赈灾募捐,我要回去帮忙,而且第一科考试没几天就要开始了。我回去啦?……鹿?"表叔听到我第一次在非短信交流情况下这样叫他,扑哧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