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大家有了一个新的开始。马小海让我搬进了他十三楼的家,我们算是正式同居。马小海让我把二十楼的小窝租出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想也是,一个月还能赚几千块呢。房子是租给一个女孩,她说在电力学院上学。看她的样子清清纯纯,穿着都他娘的全是品牌。我也没有多想就租给她了。甚至我连她的身份证学生证之类的都没有看一下。那天跟她一起看房子的是一个老头,她自称是她叔叔。老头大概五十多到六十岁,穿的也不差挺着大肚子,一看就是油水多的人,肥头大耳,挺猥琐的。老头说,家里人多住不下了,所以来租一间给她住。房租是老头付的,一口气一年全付了,价钱也不谈。这年头怎么这么多二的男人,还TMD尽是一些有钱人。从他们对望的眼神,我看到了主子看小三的暧昧神态。老头还问我有没有停车位,最好是地下车库。我不可能把自己车位给她,马小海虽然很少回来但还是要回来。只好去物业帮她租了一个地下车库。我看到了那女孩的车,不算很好,但挺耐看的北京现代。这女的档次也就这车的价位,跟那些开奔驰玛莎拉蒂型的美女是差远了。或许她还没有下足功夫钓到大鱼,或许是学生的缘故嫩了点。当然如果用我自己跟她比,我也是绝对没得比,人家小姑娘呢,才十几岁二十岁的嫩菜。
我搬进去后,马小海却很少回家。他说工作忙,加上路上车子堵得慌。他常常住在中关村那边的房子里,一个礼拜偶尔回来一次两次,没个准。他对我说,妹子啊,大叔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就要守住这个家。我很纳闷的说,我们在一起才多久,你好像腻歪了我一样,要是其他人恨不得天天黏一块呢。马小海捏我的鼻子,你就是贪得无厌,我这身子骨那禁得起你这样折腾,妹子啊,你大叔已经四十一岁了。我扑过去咬他,正因为你是大叔,所以你更要天天呵护我抱着我,要不然我找大叔干嘛。马小海被我咬的疼,齿牙咧嘴的说,大叔也是人,也会累的,你看我工作那么忙,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我恨他,再咬他一口。
年华易老,青春易逝。时间是一周一周来计算的。一个月四周,从月初眨眼便到了月尾。马小海再也没有提过我们去领证的事。我偶尔提起,他说忙哪有时间。我想或许是我妈的缘故,导致他不想去领证了。每到夜里眺望窗外的灯火,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我觉得很不踏实。很多人认为爱情不必要用一纸婚约来维持,但现实中没有那一张纸的约束,爱情往往变得更加不堪一击。每次抱着马小海粗壮的腰肢,我问自己,我到底拥有了他没有,到底占有他没有,会不会在我松开手以后他就成为别人的人。我发觉我已经有点神经质了。杰西卡也这么认为,说我病得还不是一般的轻。
二月的南方正是杜鹃花盛开的季节。马小海的妈妈一觉睡去再也没有醒来,安详的离开了人间,那个抚摸过我手的老人化成了山岗上一株或一朵杜鹃花。马小海处理后事回来满脸胡子拉渣,憔悴了不少。他抱着我坐在阳台上哭诉着说,我妈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结婚,然后抱抱我的孩子。可我一直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做我自己,一直没能圆了她的夙愿。我没想到我妈会走的这么安详,走的这么快,我想她至少还能等上一年两年,等到我的孩子出来。可是没有,她走的那么急,那么匆忙。
抚摸着马小海胡子拉渣的脸,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他的言语里我隐约中感觉到我只不过是他孝顺父母的一个牺牲品。我搞不懂我的出现,是对还是错。我不该去怀疑,但我又不得不去怀疑,关于他对我的爱,难道只是为了园他父母的愿望?如果真是这样,上帝就给我开了惊天动地的大笑话。是苗卫青打给马小海的一个电话打断了我本不太道德的思维。马小海说单位有事要出去,让我早点睡觉不要等了。我安慰了几句。他去刮胡子,然后换了一套衣服出去了,留下寂寞和无聊给我。
马小海没有回来,我无法入睡。我一直在想抚摸我手给我红包的老太太。前后才两个月还不到的时光,说没就没了。有一首叫做《时光》的诗,如果用来放在此刻最恰当不过了……
总是不能赶在你的前头
我只能循着尾音匆匆追逐
当我举步已是黄昏
当我沉睡又近天明
一挥衣袖
你丢给落叶几笔构想
浩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