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他的新闻,现在再读报是我坐在他的面前向后偎在他的怀里,他双手从后面或抱着我或捧着我的脸,我将双手搁在他的双腿上,拿着报纸和以前一样读着,读着。有时候读完报纸并不会起身做别的事情,还是偎在他的怀里,听他哼那些老调古曲,时不时也和上几声,也听他讲那些曲调背后关于他的故事。
沉浸在这样平静而和谐的生活中,人的整个精神状态显得十分的雍容而积极。当他在书房里整理着他的工作,我上网上得无聊时,不知如何发现了他的数码相机。便抱在手里摆弄,他看见后象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我们来照相吧!"于是放下手头的事,和我凑到了一起。
我不知道是他喜欢照相还是因为什么别的,那次照了好多相片。我们象两个孩子过家家似的,他不厌其烦的换了好多次衣服,在房子的各个角落寻找适合的环境去配衬,当我们把相片输入电脑开始处理时,我和他同时惊呼,相片中的我们真的很象。把和他的合影打印出来用相框放在我的桌前,见到过的人几乎都会说同一句话:你和你父亲长得很象。
每每听到人这样说时,心里都会泛起融融的暖意,都说夫妻之间有"夫妻相",那我和他之间这叫什么?"父子相"?原本在每一份情感里都有一种搭配之相么?我不愿意用夫妻二字来形容我和他之间的情感,我们没有夫妻间的那种相濡以沫,我们没有共同的经济基础,我们之间的情感纯粹而执着,没有时间堆积的那份厚重,没有大是大非过后的那份从容,我们的情感相对于生活而言是疏离的。但我们的情感却是那么缠绵和热烈,这意味着什么?我一直有些忐忑不安。
春节渐渐的逼近,我们似乎感觉到一种离别的恐慌。我和他都在抽空,抽空用脚步去丈量深圳的大街小巷。与其说要去购物,不如说是在家里呆着感到时间在流失让我们坐立不安。深圳的冬天真漂亮,圣诞红红得如火,勒杜鹃争奇斗艳,紫荆飘飞满地,触目所及全是花,做得形态各异。节前深圳的街头好热闹,花市正火,商场人如潮涌,街头小店小铺挂满了年货,全是红的黄的,和着"恭喜、发财"的音乐,好一派喜气洋洋。穿梭在人群中,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没有目的的四处走着,想要留住什么?却让这热闹的景象反衬出我和他的惊慌。从花市到商场,从商场到步行街。
突然他在一条围巾前停留了一下,稍作迟疑又拉着我走开了。真累,平时最怕出来逛街。在肯德基休息的时候我撒谎说上洗手间,溜回去将那条他在那里停留了一下围巾买了下来,我想在北方过年的话没有我在身边,围巾是最不辱使命的了。收好买好的围巾,若无其事的回到桌前。
"你不舒服么?"他问
"没有呀?怎么这么问?"我心里偷偷地在开心。
"怎么去这么久?"
"里面有个老头很帅,多看了一会儿。"为自己刚才的小动作找到了一个笑的借口,便笑开了。
"是么?什么样的?"他也开起玩笑来。"和我比呢?"
"就是他,"我指了指肯德基创始人山德士上校老爷子说,"我喜欢哦!"
"崇洋媚外,喜欢鬼佬?"他说。
"请不要有种族歧视,我对他的爱是纯洁的哦,世界大同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在情感的天地间!"我一本正经地说。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端起可乐喝了一口说:"小鬼头,不大一点,一天胡思乱想些什么?想当上帝呀!好了,今天有些累了,回去吧!"
回到家他好象很累,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不愿意动。我却很有些兴奋,偷偷的把围巾拿了出来走过去给他挂在了脖子上,他没理会我的动作,只是说:"别闹,让我休息一下吧,今天真是走累了。你去把热水器给打开,一会儿洗个澡休息下再起来吃晚饭吧!""嗯!"我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开了,等我给他准备好洗漱的东西和衣服出来叫他时,他正看着那围巾有些发愣。
"喜欢么?"我笑着说。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抱住我后,在我的耳后说了一声:"喜欢!"
只要是心在相印,即使若涩也叫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