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它荒诞可笑,简直就是胡扯,到了现在倒是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正演绎着那个可笑的故事。我回到黑暗寂静的房子里,伸手摊开掌心看着月光下散发着柔和光辉的黑色石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嘲笑,似乎也只能是嘲笑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我,小笛,你是不是已经不认识了?我本来是想找回你啊,让那个男人知道,我可以拥有你,我可以打败他,只是现在,我们之间的鸿沟早已越来越深了,我到现在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反倒是离你越来越远,南辕北辙,背道而驰,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放弃了,怎么再去说爱你?呵呵,我的宝贝,即使是你,也会嫌弃我了吧。
那块石头只是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它不会说话,它不可能响应我,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我找不到你了,你把一切都丢弃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即使是一眼,看到一眼也好啊,只是你在哪儿?
别说找不到你,我连我自己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记不清过了多久,十天?二十天?一个月?每天在混乱和堕落中度过,最初的犹豫也麻木了吧,谁知道。我喝着最贵的酒,管不上晚上胃痛得会不会折腾死我,我坐在最好的位置上,不在乎那些曾经一块块省下来的数字如今一千千地流失,我一点都不心疼,没心没肺了,哪里会疼。
"HI。"身边坐过来一个人,我跟往常一样瞥他一眼,没前几天的好看,要花钱当然得花得有点价值,我歪头靠在座椅上,不再理他。
"呵呵,不理我啊?"声音倒是挺好听,我干脆闭上眼睛,身边的人笑了笑,说出的话都带着轻微的笑意,"你姓王,是么?"
我睁眼侧头看看他,他还是笑得很随和,"你挺有名呢。"
我上下打量他,终于也笑了笑,"是么?呵,然后?"
"你好像经常来这儿啊,我来几次都看见你了。"
这人笑的时候还真让人讨厌不起来,我看看他,伸手拉了下他的胳膊,他没坐稳跌进我怀里,我抱着他笑了笑,"恩,然后呢?"
"呵呵,你对谁都这样?"他没推开我,反倒是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我胸前,笑意也丝毫没有变化,这让我有点意外,至少这人没那么虚伪装清纯,对他倒是有了一点好感。
"对谁都一样?呵呵,什么样?"我伸手摸他肩膀,他没什么反应。
"真够快的,"他笑笑,"我23了,比你小两岁,"他抬头看我说,"叫你哥行吗?"
"随便,"我抱他起来,"走。"
我转身要走,手忽然被他拉住,回头看他微笑着看我,
"你来这儿就为这个吗?"
"呵,"我好笑地甩开他,"谁来这儿不为这个?"
"不一定,"他又拉起我的手,走了一步,回头笑笑,"走吧。"
"干什么?"
"你说呢?"他眨眨眼睛,这才发现他也是单眼皮。
我心里冷笑,装什么与众不同,也不都是一路货色,我任他拉着我,走出了酒吧。
到了宾馆开了房,他进屋子里看看屋里的设施,回头问我,"你很有钱?"
我抱着胳膊笑笑,"穷得就剩下钱了,"抬下巴指指浴室,"你先去吧。"
他没说什么看了我一会儿,我不耐烦地皱眉头,心想你要是想从我这儿拿钱可就抱歉了,爷我就想把现在唯一剩下的给搞没了罢了,爽不了几天了,正当我打算嘲笑他几句的时候,他忽然笑笑说,"哥,一起洗吧。"
"……好啊。"
在浴室里洗了一会儿,他看了一眼我右臂,笑道,"哥,你这两条疤特出名呢,呵呵,"他伸手摸了摸,手中的水滑下来打湿了我的胳膊,我没说什么也没躲开,没必要,那些遮掩那些羞涩早就被丢给了以前还有心的王若飞了,我是谁,我自己都忘了。
"挺疼吧?挨得时候?"
"不疼,"我忽然笑笑揽住他光裸的身子,盯着他的眼睛,"你好像挺关注我啊。"
"是啊,"他倒是说的挺坦诚,"我说我喜欢上你了,你信不信?"
"信啊,"我笑着放开他,"我说我爱上你了,你信不信?"拿过一旁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甩在洗手台上,"我先出去了。"
"哥哥。"
我走到门口的身子僵住,回身看他笑得还是很温和,"可以叫你哥哥吗?"他是故意的,从他玩味的笑容里我的感觉告诉我,盯了他一会儿,我笑着点头,"可以啊。"
"……呵呵,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