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的时候我可能会转过来任性地逼他陪我先坐车回家,但这次我却真的不想这样。看着他那黝黑而英俊的脸,提着旅行袋的有力的手,纵有一万分舍不得,也不及十二万分想放开手。还有人需要他,需要为他庆祝他的生辰。
就像我不给他吃太多一样,是为他好而已。
"不用啦。我知道表叔你的心思,可是广州离东莞那么近,周末放假或者工作不忙的时候过来就可以啦。回到东莞都晚上了,再转车回到广州就太晚了。"
"直接今晚睡你家就行了。"表叔脱口而出地反驳我。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点争辩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一个晚上再加上明天半天,又得耽误一天工作了吧?还是直接回去吧。"说完我又凑近表叔耳边,加了句"我喜欢事业为重的你。"
表叔斜眼看着我,"切"了一声。
买好了各自的车票,坐在候车室里等着,也没说什么矫情的临别词句,我们从来都不习惯这样,只是在说着下次还要再一起来早知道就多买点馅饼我叼人字拖忘记拿走了之类的话。
我的车比表叔的晚十五分钟,看着他走进验票口然后上车,他站在车门前对我招了招手就走了上去。
我又重新坐回了候车室直到广播提醒我车进站了。一上车和表叔发了下短信,然后就开始睡觉。
那时我真的觉得我们会在某一天重新亲密地回来鼓浪屿,再看看琴海那只永远都呈现倦容的猫,再逛逛那怀旧且宁静的街道。
暑假对于沈某来说,从小都是和朋友四处去的时间。
自恃成绩不错,从小就没有做过所谓的暑假作业或者寒假作业。开学了也只是和老师说回外公家忘记拿了,又或者高中寄宿的时候推说在家里忘记拿了,下个星期回家之后会带过来。可等到老师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批改完毕重新发下来。
从小就养成的懒惰习惯。从小就养成的慵懒性格。
那个夏天除了热,奥运很成功之外,另一个明显更为贴近生活的感想是:我、William还有Vincent三个人已经明显成熟了许多。
当William开着他哥哥换车后剩的广本出来的时候,我开始感叹我们已经进入了开车代步的境地。而当我开始感叹,Vincent就讲了件更令我唏嘘的事情。
我们初三同班有个女生结婚了。结婚的缘由极为有趣且荒诞:话说此名蔡姓女同学,读完高中就不读书了,在政府工作,不是美女也不是恐龙,家里人急着要她嫁怕她慢慢老了没人要。这不,刚满20岁,她亲爱的母亲便为她张罗了一个买首饰时候认识的金铺少爷,相亲后没交往够两个月,就完婚了。
我们一边在餐厅里大吃特吃,一边感叹着还能做学生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当然,他们两个感叹是因为他们作为100%本地人迟早也会被这里的习俗逼着结婚,在我来说,感叹不是因为我那非本地的老妈会逼我,而是纯粹附和着顺便分心想想表叔迟早也要结婚的事情。
或者,现在就有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只是有了我这个不能和他结婚的人从中作梗而已。
"对了,William,你应该还不知道Jacob他去厦门找我的事情吧?"Vincent对着William不无挑衅的说着。
"真的?你怎么这样啊,去厦门不去吉林。还不叫上我……"William半开玩笑地责怪着。
"额……我当时是突然想去而已嘛。吉林不是太远了吗?"
"你觉得厦门好不好玩?"
"实在太好了,我最爱鼓浪屿。"
"他当然爱啦,前几天还又去了一次呢!和女人对不对?"
"叼你啊……"
刚说完就突然想起表叔说过,叫我不要经常讲粗口。"噢,不能讲粗口。我要戒粗口。真的不是啊,是同学而已。他说我去过,所以叫上我一起去而已嘛。"
他们两个开始轮番地逼供,想我老实交代。我说兄弟们啊,如果我真明讲了的话,你们,会被吓怕吧。
如何承受这好奇答案大概似剃刀锋利但你知一个人谁没有隐秘
最终在我坚持只是和朋友过去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是逼着我答应他们,下一年他们要来广州玩,每一年轮着去每个人学校所在的地方。
那天晚上在老爸家睡。老爸家留给我的房间是主人房,和老妈那我的小房间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