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转身拍拍车,"那个房子,和它,你信不信是同一个主人?"
"……"我沉默地看向他,我开始有点明白他带我来的意思了。
"王若飞,我调查过你,我承认,你小子很厉害。"他眼睛望向那个破败的瓦房,笑得很狂,"但跟我比,你还嫩得很。"
"…………"
"没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注定属于你,或者注定不属于你,"他转身看向我,"想要,就去抢,抢不过,就让自己强,直到能把他抢过来为止。"
"……可有些东西,放开……或许比抢过来更好一些……"
"好的是谁?受伤的是谁?呵,"他点燃一根烟,烟火明灭的火光隐约闪耀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睛,"管别人?为别人着想?呵,你是给别人活的?"他笑笑,用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心里想什么,想要什么,就别顾及什么别人,也别怕什么困难,放手,让别人过得好,全是安慰自己逃避的托词,什么因为爱所以放手,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哪有什么定律?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失去得更多或者让自己受更少的伤的借口。你怎么就肯定你的有些决定对别人就是好或不好了?"
"……也有可能伤害到爱自己的人……"
"爱我?呵,我觉得怎么好,却偏偏来破坏,这是爱我?只是自己无法接受的借口罢了,所有人都用爱来编织谎言,也不过就是希望一切都按自己希望的走,按让自己不受伤害的方向走罢了。"
他用烟指指我,笑得张扬,"小子,仁慈和善良是多余的东西,可有可无,看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爸让你来说服我是么?"我也笑起来,"他肯定没想到你会说这些。"
"呵呵,他啊,就是个秉持仁慈善良然后到处挨欺负的笨蛋。"他笑着弹弹烟灰,"但是,他和我不一样,他没什么想得到的东西,总是很容易满足的傻瓜一个。"
"……我忽然觉得咱俩挺像,你也是穷疯了那伙儿的。"
"哈哈,这词概括的不错,"他笑着掐灭烟,"我就告诉你一句话,等待或者怀念什么就是放屁,想要,就去抢。"
"抢不过,就让自己变强。"我笑着接他的话,"箫若,你的目的达到了,虽然给我讲的东西不怎么主流。"
"现在不流行非主流么?呵,"他忽然摸摸我的头,我愣了一下,"小飞,加油吧,钱我可以借你,不过以后要还。"
"…………谢谢。"
"……呵,小子,说起来,"他抱着胳膊上下打量我,"你应该算是我干儿子。"
"啊?"我被刺激了一下。
"呵,"他好像对刺激我很感兴趣,"还有啊,你名字里的若字应该不是偶然吧?"
"啊?"我再次被刺激到。
"哈哈,"他用力揉揉我头发,"你这才像青春期的小孩子,刚才那表情唬人呢?"
"切……"
怎么说,虽然我至今都无法去"热爱"他,但这个叫箫若的男人,真的教会我很多真正有用的东西,他帮我做了很多正确的决定,也在我很多次迷茫的时候貌似不在意地帮助我,或许就像他说的,有个干儿子玩玩也不错,呵,有他这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干爸,或许也是不错的吧。
回到家,萧若那个臭老头装酷地把车钥匙一甩,然后横在沙发上朝着我老爸一个嚣张的OK手势。我刚刚对他培养的一点点敬意立刻烟消云散,这人就是无时无刻让人想狠踹一顿。
老爸又确定几遍地问我真的假的,直到我回答了三遍真的之后,他嘿嘿笑着弯下腰,朝那个一脸得意地躺着的人说了声谢谢你啊。然后萧若胳膊一伸圈住他的脖子,用力拉下去,老爸整个人趴他身上,脸红的要命,"喂喂,你干嘛!"
"啧,开玩笑么。"
好吧好吧,几十年的老同学,恩,亲密一点我忍了,要是再欺负他我卡擦了你。碎碎念着,我晃悠悠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