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说小云的父母表示理解,但还是给我约见了一位女士。可能我的下半生会和教育比较暧昧,一段时间以来周围的人给我介绍的女朋友都是老师,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全是光荣的人民教师。以前都是媒人主动提出见面,我一笑了之,这次想想应该有见面的必要,因为是小冬的岳母给介绍的。
该女子不错,挑不出什么毛病,寻找合适的推脱理由给媒人一个交代本来需要考虑一番,好在她是在母亲的陪同下来的。该女子倒是眼神柔和,语调节奏掌握得恰到好处,可以猜测到她应该具有善良的内心。但是我注意到了她身边的母亲,偶尔凝视我的眼神中闪烁出鹰隼一样的光芒,如果这样的眼神是一位男士具有的,倒可以展现出我所欣赏的冷峻,女人,尤其是她那个年纪的女人拥有这样的眼神可就让我内心犯嘀咕了,我甚至推测到,如果我和她的女儿成婚配,我会在婚床上阳痿,我甚至会在交欢的当时感受到她的目光正在照耀着我的阳具。
见面之后小冬的岳母问起我的意见,小冬也逗我说什么时候能吃到我的喜糖,我没有马上表态,委婉地问起了女方的母亲。小冬的岳母叹了口气。原来,女方的母亲寡居多年,和小冬的岳母关系很好,人不错,心直口快,但就是喜欢插手女儿的家庭,总放心不下女儿,总喜欢往女儿家跑,大事小情都喜欢管,时间长了搞得女婿不胜其扰,女儿就是由于母亲的原因离婚的。在和我见面之前,女方的母亲已经明确表示以后改正缺点,但是她不甘心的眼神泄露了一切。其实前妻有时候也给我来电话,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正在和一个男人同居。对于一个有着迫切倾诉欲望的人尤其是女人来说,一个可以信任的倾诉对象不好寻找。常常是她在电话里哭诉自己现在的故事,我正在看小说,嘴里不时地哼哈地应付着,表示自己还在倾听。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找个女人,但是这种想法还不十分强烈。那段婚姻经历给我的感触太深。在那个围城里,我需要拿出大部分的精力来为前妻处理各种矛盾,她和同事之间,和邻居之间,和收水费的人之间,和我的家人之间的矛盾让我焦头烂额。母亲生前曾在我家住过一个月,临走的时候母亲偷偷地跟我说,我怎么发现你媳妇有点愣!我当时只能说自己的媳妇就是这样的性格。在东北,愣这个词不是褒义词,尤其是在修饰一个女人时。当然,前妻也有自己的优点,但是毫不夸张地说,和缺点相比,微不足道。
和小冬说起这些的时候,他故作忧伤地望着我,眼神里透着可怜老哥的样子,他显然已经被感动了。他故意大义凛然地说,老哥,我要是你,我就不结婚了,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无牵无挂的。我看老哥你不适合复杂的生活。将来你老了的时候,我养活你,等我们都老了的时候,还有五一呢!
某天和一个哥们聊天,他劝离异的哥哥再婚,他哥哥不同意,笑着说,现在的感觉就像在岸边躺着休息的人,望着在水里奋力游泳却永远上不了岸的人一个劲儿地在水里扑腾着,真替他们累。
我认为我应该出去散散心了。交代好小冬,让他照顾好我养的几盆花,注意经常过来看看,防止屋里跑水。小冬没有多问,他给我准备了乳酸菌素片和几本小说,鼓励我在外边多溜达几天,这小子在我的包里放了几个葫芦,上面分别印有马、羊、鸡的图案,我猜想他是想让我完整地、囫囵个地回来吧。
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很远,也就是先到省城呆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只要心血来潮就随便去车站,随便坐上某辆车就奔向下一站。我没有去什么有名的景点,就是随心所欲地溜达着。
有的地方有熟人,但是我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把重要的物品放在宾馆,身上只带些零钱,把几张百元大钞在身上藏好。背个包在街上闲逛,没人认识我,完全放松的感觉,想停就停,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