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歌厅,一边喝着啤酒,那几位哥们一阵午夜狂吼,我的嗓音不高,平时根本就不唱歌,在酒精的催情下,只能避重就轻地选了首《最后一个情人》。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小冬唱了首《风往北吹》。也许是无意中渗进了自己的感受,我在小冬的歌声里听出了久违的某种味道。小冬唱歌时没有多余的动作修饰,仿佛只用自己深情的声音在诉说一段故事。他内心的故事我会懂吗?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感觉口渴,床头摆着的一大杯水被我一口喝干。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隐隐约约记得的只有小冬的歌声。
管他呢!继续睡。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我们谁都没提那天喝酒的事情,我不想去追问什么怀抱的温暖。每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随意聊天,关系倒是比以前亲近了许多,基本成了好朋友。他单位的同事和他的关系和以前相比也很有改善。他的脸上笑容常现。
为了照顾小冬的胃口,我做菜时的基调倾向于清淡。我知道他需要营养,总是变幻花样给他做饭。有时候他也会进厨房帮忙,可是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他只能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帮我择菜,剥大蒜,洗洗葱姜什么。我总是劝他多学习业务,多看看书,多积累一些相关知识。
这天晚上,三杯鸡、素炒虾仁菠菜、骨头白菜汤上桌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忙活,我进去一看,原来他在电脑前皱着眉头工作。桌上很厚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数字,他头也不回地说,这些数据都要输到电脑里,明天早晨开会要用。
他一会看屏幕,一会看键盘,一会看纸张,四只眼忙得不亦乐乎。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很好笑。
什么时候能输完啊?开饭了。
估计需要一宿。你先吃吧,我啥时候饿啥时候吃。他长出一口活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
先吃饭吧,吃完后你歇着,也许我可以帮你。
这可都是数字,一大串一大串的,我看时间长了都直迷糊,一个数错了合计数就全错了,不好找啊。
看着他怀疑的眼神,我笑了笑把他拉起。
没事,两个小时搞定!
吃饭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还是惦记着手里未完成的活计。
我缓缓坐在椅子上。当我的眼睛只看纸张上的数据,右手飞快地在键盘上盲打的时候,他很吃惊。拉了把椅子靠在我的身边。
感受到了他散发出来的气息,我微微稳定了一下心神。还好,满满三十张纸的数据只有一个数据输错了一位数,我用电子表格重输了一次,很快把那个捣蛋分子揪了出来。整个过程只用了一个小时。
他哪里知道,我是为了精准而故意放慢了速度,如果是在上学的时候,这些数据我能够两行一次输入,小菜一碟,只不过多年没用,生疏了。
他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他才说,我还没吃饱,我重吃。轻快的脚步冲进厨房。
晚上更多的时候,我是在房间里独自上网,电脑屏幕背面正对着门口。而这时小冬不是看电视就是上网,这时候房间里就比较安静了,有时候适度的安静使生活显得张弛有度。
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要尽量放松,装模作样的一本正经不可取。自从小冬搬来以后,我改掉了自己一个人住时只穿内裤或不穿内裤在房间里逛来逛去的习惯,外面套了个长短裤,上身着了短衫。
和我熟络以后,我们都喜欢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人一头,类似于抵足而眠。我们一起看《士兵突击》,一起看《我叫金三顺》和《浪漫满屋》,还有《亮剑》,有时候我已经不在乎在看电视的时候准备一条毛巾,拭干泪腺发达的我的清泪。偶尔他的脚趾划过我的脚心,我的感觉就颤颤的,赶紧挪开自己的双脚。这种感觉可不能让他知道。
QQ里的朋友很少,有时候就一边打联众纸牌一边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我比较喜欢文静的游戏,而联众的纸牌和麻将就是这种风格。三打一、拱猪、原子、斗地主、东北麻将、桥牌我都喜欢玩,而在桥牌里能凑上局很难,因为我是刚刚学,胜率低,基本是被晾晒和请出的人,偶尔遇上愿意合作的朋友,我总是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