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无数次地想过，应该给小冬买点什么，但是总觉得不是很妥当。有时候逛街，看到某件衣服，想到如果是小冬穿在身上一定会很合适，但只是想想而已。

　　也许小冬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有一天在他家吃饭，他忽然穿上我新买的劲霸夹克衫，拉上拉链问小云，你看我穿着是不是比老哥穿着好看？我怎么觉得老哥穿着不合身呢！

　　当获得了小云的肯定之后，自作主张地说，这件衣服我要了！

　　我心里暗喜，小冬啊小冬，你要知道，老哥我这件衣服买的时候就特意选了一件瘦一些长一些颜色浅一些的，今天是老哥第一次穿它来赴宴啊！

　　小云也说，你还别说，老哥，说实话，小冬穿这件衣服确实比你穿着合适。要不这样，小冬你一会上街再给老哥买一件吧。

　　我赶紧说，可拉倒吧，相中就穿呗！老哥我还差一件衣裳？

　　小冬笑着对小云说，还算你有良心，你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五一把我累啥样嘛？这下我可要让老哥陪着我出去好好散散心喽！

　　吃完饭后，小冬把碗筷一推，给我找了件运动服，穿上我的衣服，美滋滋地领着我上街一顿神逛。他知道我肯定不会同意买衣服，所以根本就没提买衣服的事情。我发现已经很久没和小冬逛街了，他先领我喝冷饮，然后吃鸡脖子，溜书店，逛商场，到游乐场开碰碰车，完全恢复到婚前自由自在的模样。

　　从江边回家的时候，小冬说，老哥，我觉得现在的感觉还真的很好。

　　我笑着说，你说的是你穿我的衣服，我穿你的衣服？这样的感觉？

　　他乐了，老哥我知道，你这件衣服就是给我买滴！其实你身上的运动服也是我上次去看小云的时候特意买滴！根本就没有穿过！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顺着长长的江堤，我们并肩走着，轻松而自然。我忽然感觉，身上的这件运动服还真的很合体。我去！

上初中时，和一个白皙柔弱的女生同桌。

　　由于我功课突出，她很崇拜我。偶然的一个时间我感觉她总是喜欢和我的目光对视，我的心里敲起了幸福的小鼓。和别的农村女孩不一样，她从来不大声说话，说话总是笑眯眯的。她很文静，身体不是很好，生母在她十一岁的时候去世了。

　　每次上学的时候都要路过她家，每次路过她家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很紧张，敏感的心里总是泛起波澜，希望看到她又害怕看到她。

　　礼拜天的时候，我总是喜欢自己到学校看书，她有时候也去。诺大的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从不说话。在那个年代，男生和女生之间是生疏的。

　　在我看来，我们一直在通过眼神进行无声的交流，这种幸福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初中毕业。

　　我如愿以偿，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中升入了省重点高中。高中的生活是新鲜的和忙碌的，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淡忘一些本来就不是很清楚的事情。

　　再次想起她，是在即将高考的时候。得知她技校毕业之后在一所乡村小学代课，我给她写过几封信，她也回过信。信里没说什么要紧的事情，也就是同学之间的礼节性的问候。一直到那个时候，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在一起单独说过话。

　　即将到省城升学的前夕，我鼓起勇气到她家里去了一次。还好，只有她自己在家，我们的交流也是随意的不带任何的情感色彩。后来，另一位男生去了她家，他是我们初中的一位同学，他们的父亲在一个单位，他们谈笑风生。

　　本来她说我去省城的时候前来送站，但是却爽约了。在省城上学的时候，我给她去过信，她说当时感冒了。

　　他和那位初中同学结婚了。有一次在从省城回家的火车上，看到他们小两口抱着很小的孩子，我打招呼的时候，她的爱人明显知道了我对她曾经产生过好感，脸上讪讪的，缺乏热情。

　　多年以后，妹妹偶然说起过她，我上高中时，她托人向妹妹借过我的初中课本，妹妹没借。

　　即使是在现在，我也会不时地想起她，尽管没有刻骨铭心的情节，但是这么烟花般的初恋很有味道。

　　把这些说给小冬的时候，他正躺在我的腿上看NBA，五一正在我的床上午睡。

　　小冬说要上街去一趟，把五一交给了我。五一醒来之后，跑到卫生间里撒了一泡尿，嚷着要下楼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