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下课了我们就用家乡话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在北京住哪里有什么亲戚,为什么大老远跑北京来学习英语。马户说,他有一个叔叔住北五环边上,他自己住学校,周末回叔叔家,学完了英语准备去国外上中学。听完马户的话我在心里叫上了,我的娘啊,又一个富二代。出去念书可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非富即贵啊。不过出去上学也好,比在我们这边上那种只为考试而考试的学好多了啊。顺带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学英语不难,难的是你偷懒。
出于中国人的习惯,我继续问了马户的叔叔住北五环哪个小区。问来问去问到最后我都要膛目结舌了,马户他叔叔既然就住我同一小区同一栋楼同一单元。只不过我住二十,他们住十三。出于半个老乡的情结,我跟马户说周末你回去可以来我家,我免费给你上课辅导。小男孩当时高兴的那个劲哦,拉了我的手叫了老师你真好又叫大姐你真好,就差叫大妈你真好了。陆续中了解到马户的叔叔不是三十九就是四十了,还单身,在中关村那边有一家医疗器材类的公司。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王老五,是不是钻石级别还有待考究。
马户的叔叔是在国庆前的一个礼拜五的下午见到的。在这里先顺便介绍一下我的工作单位和性质。我们那英语培训班属于封闭式的那种,全天课程。来这里参加培训的大部分是成年人,都是工作中的需要。另一部分就是十几岁的中学生,都是家里有钱的那种,父母准备送他们去国外留学。前者基本年龄都比较大,有过社会经历的人,学好外语是为了升迁。后者富二代们没有吃过苦,学习基本是父母逼着来的。即使人来了也就是来混日子,来这里度过几个月父母还得另想办法弄出去。全天候的课程安排的比较紧,平时个个都像没有鸦片抽的一样,无精打采。一到礼拜五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着活跃着,回家逛街ktv吃大餐。反正他们都是有钱人。
那天下午上完课,我跟商务班的口语老师杰西卡两个人慢悠悠的从校园出来。在停车场我们隐约听到有人在喊,琳达,你们去那里,要不要一起走。我说叫谁啊,怎么到处都是琳达。杰西卡说,应该是叫你的,你看那边,奔驰车那边的小男孩不是你们班的学生。顺着杰西卡指的方向我看见十几米外马户站在一辆奔驰旁边朝我们挥手。我和杰西卡走过去,看到了驾座上马户的叔叔。那是一个长得像布鲁斯。威利斯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脸上密麻麻刚长出来的胡茬子,穿一件白衬衫。跟布鲁斯。威利斯不同的是,他是黑眼睛,浓眉毛,偏分头。我当时心里就犯了花痴说,好有型的老男人,嫁给他多好啊,他是我老公多好啊。首先承认一下,对穿白衬衫和胡子的男人我一向有着强烈的好感。穿白衬衫的男人比较爱干净,有胡子的男人比较性感有男人味。还有就是成熟一点,令人看着稳重,以后不会太变型。恰巧这几项都被马户的叔叔占用。也恰巧符合我对男人的要求。所以第一眼看上起,我的心被电到了。但事实上我并不恋父,也不缺乏父爱。而且我老爸在我们老家还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听我妈说,我爸年轻时候很多女孩子都派媒婆上门去提亲,我爸是选花眼了才挑上我妈的。从小父母都一直疼爱我和哥哥,无微不至。喜欢大叔级别的男人纯属个人内心情愫。虽然喜欢大叔,也不至于是个大叔就喜欢。杰西卡说过的一句话挺对,喜欢上一个人,主要还是看对方的气质是否符合你内心的需求。没错,如果对方的气质不符合我的要求,就是他大爷他儿子也没有用。
马户的叔叔探出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问我和杰西卡,老师,你们怎么走,要不一起走,晚上有空吃个饭呗。我还没有从花痴中回过神来,杰西卡抢先了说,不用了我们都有车,谢谢啊。杰西卡说完我才想起用客家话说,我就住你们楼上,平时我都没有见过你呢,晚上你们到我家来做饭吃。马户的叔叔还是一口白牙的笑着改用客家话说,哎哟,马户说的半个老乡的老师就是你啊,好,好,等下回去就去你家做客家菜,马户没来之前都很少住这边,因为上班我几乎就住在中关村,马户来了我就搬回来住,这边大一点。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住了二年了都没见过你。在这个神奇的地方遇到这么个说家乡话的大人,心头倍感温暖。就这样,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了,第一次认识了,还第一次就花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