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凡点头,"你的家人都……不管怎么样,你妈是真的对你好。"
金科久久没有话,莫凡还以为他睡了,可却听金科轻轻地说:"我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
本来金科的归来已经在家人的意料之外,更没想到金科还带着莫凡回来了。
金科家里有两个屋,东屋住人,西屋放东西。东屋的炕顶多可以睡七八个人,如今算上小孩儿已经住了十人,挤的不得了。这些人都是金科家的近亲,金科不愿和他们在一起,本来金科打算和莫凡在车里待上半宿,金科母亲坚决不同意。
老人家独自把西屋的小炕收拾了一下,搬走了炕上的东西,擦了好几遍炕席,然后铺上干净整洁的被褥和床单,连枕头套都是新换的。由于西屋长时间不住人,也不点炉子,非常冷。老母亲大晚上在外地(类似于厨房)默默给两人烧炕,足足烧了一小垛柴火。
炕烧的都能烫屁股,可老人还是不放心,炕热的快,凉的也快,怕后半夜冷,老母亲特意上邻居家借了电褥子,让金科和莫凡后半夜点着,这样就保证不会冷了。
直到金科和莫凡脱了衣服躺下,金科母亲这才安心回东屋休息。
莫凡知道金科心里难受,也不再说啥,只是轻轻地搂着他。
金科抓过莫凡胖胖的手掌,摩挲着说道:"哥,你今天还是有些冲动了!"
莫凡笑笑,"人呀,这一辈子要是不干几件冲动的事儿,那就白活了,哥不后悔!"
"你是不后悔!"金科白了一眼莫凡,"可我后怕呀!"
"呵呵,怕啥,这不是没事儿吗?"莫凡无所谓地笑道。
金科起身,点上一颗烟,吞吐的烟雾中,下午发生的事儿尤在眼前。
只见莫凡从人群中大步走过来,满脸激动地走到金科身边,一把拉起金科护在身后,然后恼怒地对金科的姐姐说,"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金科的姐姐被莫凡气势所夺,后退了一步,然后上下打量莫凡,故作声势地说:"你是谁啊,少管我们家的事儿!"
"你们家的事儿我是管不着,但是他的事儿,我就得管!"莫凡转身指着金科,大声地说道。
莫凡和女人的争吵引来大家的注意,金科的家人围了上来,不过多是站在女人那一面。
女人是金科的姐姐,知道金科的事情,扫了一眼莫凡,然后冷笑道:"你是他什么人,有啥能耐管我家的事儿?"
"我是他什么人你没资格知道,你只要知道,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他!"
女人嗤笑一声,"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别给脸不要脸,要是把话挑明了,谁也不好看!"
"你说谁不要脸?"莫凡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对方这样的挑拨,颤抖着手指着女人,肚子上下起伏,呼呼地喘气。
对方见莫凡暴怒的样子,也是火冒三丈,几个男人上前围住莫凡,似乎有要动手的意思。
"你们谁要是敢碰他一下,就别怪我拆了这儿!"金科板着脸,把莫凡护在身后,语气冰冷又霸气。
姐姐知道金科的脾气,他啥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当年他一气之下说走就走,一点儿也没有迟疑,要说拆了这儿,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哪知道金科在外面到底有怎样的势力?可如今剑拔弩张,她不能弱了气势。
"好呀,为了这个男人,你连家都舍得拆了,你拆了吧,拆完了和他一起逍遥快活去吧!"
"你给我住嘴!"金科上前,大声对姐姐吼道,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女人虽然吓了一跳,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说我也就算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你看看,这就是我的弟弟,你的好儿子呀!"女人悲悲戚戚地对母亲说。
金科母亲流着泪,站在女儿与儿子中间,只能无力地说:"都消停点儿吧,让你爸安心地走吧!"
金科的姐姐扑地跪在地上,对着父亲的遗像嚎哭道:"爹呀,你看啊,你的好儿子回来了,他一回来就不给咱们好脸子,还带回来个男人一起和俺们娘们对着干,爹呀,你可得给俺们做主啊!"女人一边嚎哭,一边抹着眼角本没有的泪水。
听着姐姐做作的嚎哭,金科愤怒无比,眼睛已经胀痛的布满了血丝,金科咬着牙,呼呼地喘气,"是,我是没资格教训你们,可你们自己也想想,是不是问心无愧!老头子怎么死的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病跟本没那么严重,要不是你们不舍得花钱耽误了治疗,老头子根本死不了!"金科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呼出的,是丝丝的凉气!莫凡听到金科的话,也是愣了一会儿。